红楼:从小卒到万人之上 第143节

  王大牛眼一横,唬得他又把酒凑到嘴边咕咚几口喝了下去。

  王大牛大声赞道:“好汉子!”接着给李虎倒了一碗酒。

  一名亲兵这时又取来了一只酒碗,边上的那些雇工也都走了。

  摊主:“不打扰几位客人了。”

  “慢着。”李虎止住了他,“我们聊聊。”

  摊主为难了:“这”

  王大牛又掏出一锭银子朝桌上一拍:“陪我们二爷说话,这两锭银子就都是你的了。”

  摊主试探地问道:“大、大老爷也是官府的.”

  李虎目光一闪:“你说也是官府的,什么意思?”

  摊主堆着笑:“不瞒大老爷,方才也有几位官府的大老爷来问县衙那边的事情呢。”

  李虎看了看他:“你知道?”

  摊主:“这要看您问什么了?”

  李虎:“说些你知道的吧。坐下说。”

  一名亲兵给他腾出了位置,摊主推让了两句,这才坐了下来,低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大火烧的蹊跷,人死的更蹊跷,可没有证据啊。听说县太爷的尸体都烧焦了.”说着摇了摇头。

  李虎:“你怎么知道的?”

  “大老爷记得方才那些雇工不,他们就是清理废墟的雇工.”

  李虎点了点头。

  摊主突然想起:“对了,有人昨夜恍惚听见了声嘶力竭的哭号声,之后就烧了起来.”

  李虎端起酒碗喝了一口,司礼监将案卷给他送了过去,里面并没有提到这个关键信息,是县丞不知道,还是故意隐瞒?

  李虎望向摊主:“这你也与那几位官府的人说了?”

  摊主摇了摇头:“我也是才听到。”

  李虎:“听我一句劝,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不然会有杀身之祸。”

  摊主听了,浑身一颤:“大、大老爷”

  李虎一仰脖子把那碗酒喝了下去:“天色不早了,回去吧。”说完,又望了一眼县衙,起身走了。

  王大牛和两个亲兵连忙跟了上去。

  这里只剩下摊主还愣在那里。

  突然,他感到了身后有人,连忙回头。

  不知什么时候,一个汉子已经站在了他的背后,仔细看去,正是向他打探消息的那几位官老爷中的一位。

  摊主连忙站起身,赔着笑一揖:“大老爷”

  那汉子:“刚刚那几个人是做什么的?”

  摊主不敢隐瞒,将事情大体说了一遍,想着李虎的话,没敢将那句话说出来。

  那汉子看了看他,从身上掏出一锭银子,往摊主身上一扔:“管好你的嘴。”说完转身向对面的茶楼走去。

  摊主高兴坏了,把三锭银子塞进怀里,收摊回家!

  那汉子登上二楼,推开了一间临街的包厢,走了进去。

  几个汉子围坐在木桌前,一齐把目光望着他。

  那汉子:“官府的人,来查访邹县县令死因的。”

  一个汉子嚷道:“这件事必须立刻禀报二爷!”

  又一个汉子说话了:“还有那几个人,也要查清他们的身份。”

  那汉子:“留两个人在这继续盯着,一个人回去报信,其他人分头去找那几个人”

第189章 买定离手,赢家通吃

  自元代修了会通河,临清因地处三岔河口,北及大都,南达杭州,西抵洛阳,成为与张家湾、德州、济宁并列的四大漕运码头之一,维持着整个漕运的正常运转。

  大船小船,乌篷白帆,进离停靠皆井然有序,上千年的营运,在这里已经磨合得榫卯不差。

  然而码头最大的船坞泊位却被空了出来,只停靠着一条大船,大船的前后两根大桅杆上飘着两片幡旗,前面一个幡旗上绣着“刑部”两个大字,后面一片幡旗上绣着“北静王府”四个大字。甲板上站着好些剽悍的挎刀护卫,以致其他船上的人都望着这条船,望着船上的人。

  清晨的河风吹得船上的旗帜哗哗直响。

  水溶和杨启隆这时站在船头上,静静地望着鳞次栉比装货卸货的商船,望着码头上下川流般背货的挑夫和那些指挥着的商人。

  “朝廷有明文,商人不许着罗绸缎,你看看这些商人的装束,这还仅仅是山东,若是到了江南”水溶冷冷一笑。

  杨启隆一笑:“江南士绅的好日子要到头了,这些人都会跟着倒霉的。”

  水溶点了点头。

  杨启隆转了话题:“这么多天过去了,淮安那边应该处理干净了。”

  水溶没有搭话,望着码头上那条通往远处的驿道。他在等消息,等淮安那边最新的消息。离京之前,他就派出心腹前往淮安打探消息。

  接到圣旨那一刻,他心中就打定了主意,走个过场,看一看运河两岸的风景,就当是出来散心了。

  他可不会为了皇帝得罪这么多人,一路上走走停停,就是给漕运衙门那边留出足够的时间来处理此事,推出几个替罪羊。

  至于皇帝那边,爱信不信。不信,他就派自己的儿子来查!

  “来了!”杨启隆在水溶耳边轻呼了一声。

  一骑快马渐渐地驰近了,奔到码头顶端停了下来,马上那人滚鞍下马,飞也似的向这边跑来。

  气喘吁吁地亲信:“司、司礼监的人去了淮安”

  水溶的脸色陡地变了:“有这回事?!”

  那亲信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司礼监的人以替王爷搜集案件详情为由,在淮安府到处乱窜,闹得淮安府人心惶惶。”

  “好手段好手段啊!”水溶的手捏得叭叭直响。

  杨启隆也大吃了一惊,两条修眉紧紧地拧了起来,接着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被皇帝这么一搅和,事情不好办了!

  那亲信喘了一口气,望了望周围,然后凑上前,低声说道:“经过兖州府的时候,奴才听到一个消息,青龙堂主和白虎堂主落入了司礼监的手中”

  水溶脑子轰的一声:“什么.你说什么?”

  那亲信:“兖州府传遍了,司礼监要用囚车将青龙堂主和白虎堂主押送进京.”

  听到这里,水溶脑子里“嗡”的一声,他意识到危险正在向自己逼近,血立刻涌上了脸,心里慌乱得突突直跳,两只手也在微微颤抖。

  杨启隆慌忙扶住他:“少主子,先不要着急,事情或许没有想象中的糟糕就算白虎堂主落入了司礼监的手中,也肯定没有招供.咱们还有机会!”

  水溶用最大的毅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紧握着杨启隆的手:“你说的对,咱们还有机会!绝不能让白虎堂主进京受审!”

  杨启隆也握紧了水溶的手:“少主子放心,老奴亲自走一趟!”

  水溶嘴唇动了动,看着杨启隆似乎想说什么,但又什么都没说。

  远远的,驿道两边挤满了看热闹的人,人头攒动,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向幽深的辕门内张望。

  兖州府巡防营的兵这时都钉子般在辕门外的空地上站着,他们的前面是兖州知府周奎和司礼监红衣大太监,以及司礼监的番子。

  周奎站在那儿抬头望了望天,然后对大太监说道:“再等下去,天黑之前就赶不到滋阳了。”

  这时,忽听后面人声喧哗:“来了!来了!白莲教逆匪被押出来了!”

  周奎抬头望去。

  一队骑兵分作两排在前面开路。

  紧接着一阵车轱辘声传来,一列十几辆囚车驶了出来。

  第一辆囚车,青龙堂主披散着头发、戴着手镣脚铐、两眼望天坐在里面。

  第二辆囚车上坐着同样披头散发的囚犯。

  望着长长的车队,周奎愣了一下,又望向大太监:“怎么这么多人?”

  “走吧。”大太监只说了这两个字,将手一挥,转身向驿道走去。

  跟他来的司礼监番子替换了锐士营骑兵,押着囚车向驿道走去。

  围观的人群骚动起来:

  “来了!来了!”

  “快看,最前面的就是青龙堂主,第二个是白虎堂主!”

  “哟,青龙堂主还是个残废”

  人群中发出一阵哄笑。

  围观的人群后,几个汉子对视了一眼。

  一个汉子说话了:“是青龙堂主白虎堂主的脸看不清,不过身形很像。”

  另一个汉子:“干了!抓紧时间通知济南府那边的弟兄吧。”

  又一个汉子:“干吧!”

  几个汉子飞快地交换了一个会意的眼神,转身向远处走去。

  就在驿道东北面的几株大树下,几双目光这时也正在望着这里。

  正是那几个冒充官府的汉子,他们的前面站着一个穿着月白牙的锦袍青年,年纪约十八九岁,生得着实斯文清秀,笑眯眯的,十分面善。

  那青年放下千里镜,对身后的汉子问道:“能确定吗?”

  那汉子也放下了千里镜,答道:“确定是青龙堂主。”

  那青年:“白虎堂主呢?”

  那汉子想了一想,说道:“刚才起了一阵风,白虎堂主露出了半边脸,可位置不太好只能说有些像”

  那青年:“二叔说了,不能让白虎堂主活着离开山东。”

  那汉子犹豫了:“可是.”

  那青年手一抬:“就是朝廷的陷阱,也得往里面跳,咱们赌不起!”

  那汉子:“是。”

  那青年默了一下,接着说道:“北面几个州府还有不少白莲教徒,将这个消息传过去,让他们打头阵,咱们坐收渔翁之利。”

  说到这里,他露出了笑容,“没了白莲教的暗中支持,那些贱民哪个还敢与咱们顶着干。这山东的田地,只能姓孔!”

  几个汉子相视一笑。

  那青年突然想起:“昨儿那几个官府的人查清了没有?”

  那汉子:“没有找到。兖州知府那边也查了,没有。省城那边不可能这么快就派人下来奴才怀疑他们不是官府的人。”

  那青年想了想:“算了。杀了白虎堂主,就没人知道那些事了。上马,先回曲阜!”说完跨鞍上马。

  这边是箭楼,李虎举着一只单筒千里镜一直朝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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