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香菱端着洗脸水进来了,对林黛玉问道:“姑娘,洗脸水放哪里?”
林黛玉:“就放地上吧。”说着转身进了里间,接着拿来了一块面巾。
香菱见状,就要去接面巾。
林黛玉笑道:“算了吧,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说着蹲了下来,把面巾放进盆内。
香菱红了脸。
李虎:“有什么吃的,给我拿点来。”
香菱:“琥珀姐姐在小厨房看着呢。”说着,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林黛玉从盆里拧出面巾,递给李虎。
李虎擦了擦脸,一边说道:“头发打结了”
林黛玉没动,望向薛宝钗:“篦子在镜台上.对了,你出门不?”
李虎:“不出门。”
林黛玉:“再拿一根发带来。”
薛宝钗屈了屈膝,径直走进了里间。
李虎将面巾递给林黛玉,低声问道:“你怎么使唤她啊?”
林黛玉看着他笑了笑,说道:“我乐意。”
李虎光张嘴没有声。
林黛玉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你就装吧!”
李虎老脸一红,明白林黛玉知道他打听她和薛宝钗说私房话的事了。
见李虎红了脸,林黛玉撇了撇嘴:“有贼心没贼胆。”
李虎不乐意了:“我还不是为了你。不然什么宝姑娘,贝姑娘,琴姑娘,大姑娘小姑娘.统统拿下!”
说的林黛玉“扑嗤”一声笑了,一面替李虎擦鬓角,一面笑道:“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你也不照照镜子”说到这里她突然反应了过来,一把拧住李虎的脸颊,娇嗔道:“我就知道你有这个心思!”
李虎忙笑道:“开玩笑,开个玩笑。我就是有这个贼心,也没这个身体啊.”
林黛玉嗔笑着捶了他一下:“又胡说了。”
李虎笑了一笑,又朝里间怒了努嘴。
林黛玉瞟了一眼门帘,明白薛宝钗就在门帘后面。
好一阵子,薛宝钗才从里间走了出来。
林黛玉抽下李虎发髻上的发簪,满头长发便披了下来。接着向薛宝钗手中接过篦子从前往后替他轻轻地梳下来。
李虎突然想起了:“婚礼提前吧。”
林黛玉的手顿了一下:“伤的很严重?”
李虎:“你猜到了?”
林黛玉一边替他梳着头发,一边轻声说道:“昨儿闹了这么大的动静,圣驾还京不见皇亲国戚、勋贵和随驾文武官员,护卫圣驾的也不是禁军.你又这么说.”
李虎默了一下,又望了薛宝钗一眼,将西山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二人都吃了一惊。
李虎:“.谁也不知道皇帝能撑多久。若是死了,又是一年的国孝太子的情况也不是太好,还有太上皇,这要是这婚还怎么结?!”
林黛玉也默了一下,说道:“十一月底和腊月差不了几日,没必要节外生枝。”
李虎叹了口气,心道:希望永昌帝能多活一阵子,让自己安安稳稳把婚给结了。
想着,李虎对薛宝钗说道:“王礼战死了。”
薛宝钗微微一怔,接着轻点了下头。
李虎:“幸好你哥哥告假去迎接夏家姑娘了”
薛宝钗双手合十,默念了声“阿弥陀佛”。
李虎笑了笑,果然还是那个事不关己不开口的薛宝钗。
林黛玉:“你给父亲写封信吧。”说着将篦子递给薛宝钗,又接过她手中的发带,将李虎的头发系上。
李虎:“我现在就写。”说着便要起身,却被林黛玉按住了。
林黛玉:“吃了饭再写也不迟。”
李虎点了点头,又对薛宝钗说道:“你这几天就住在这边。”
薛宝钗红了脸,低头“嗯”了一声。
“我不是不相信你。此事事关重大,容不得半点马虎。”李虎又补了一句。
薛宝钗抬起了头,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接着勉强挤出一抹笑,点了点头。
林黛玉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李虎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是有点“不解风情”了啊,正要拿话岔时,香菱走了进来。
香菱:“二爷,吃饭了。”
李虎连忙站了起来,笑着说道:“走,吃饭去。”说着拉起林黛玉的手,又对薛宝钗说道:“宝姑娘,一起吃点吧。”
薛宝钗向他浅浅笑了一下,接着望向林黛玉。
林黛玉笑了笑:“厨房新请了一个扬州的厨子,一起尝尝吧。”
薛宝钗微微一福身:“是。”
李虎眨了眨眼睛,望向林黛玉,那意思是:你挺厉害的啊!
林黛玉白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拉着薛宝钗走了出去。
这小脾气,得调教啊!
见香菱在那抿着嘴儿笑,李虎没好气地在她脸上拧了一把:“笑什么笑。收拾不了你们姑娘,我还收拾不了你啊!你晚上给我等着。”说罢昂首大步走了出去。
第449章 是谁?报仇
整个紫禁城黑沉沉、空荡荡的,一只灯笼慢慢地向养心殿飘来。
养心殿西暖阁里依旧透出一缕缕微弱的光亮。
永昌帝依然未醒,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换了一盆热水的戴权进来了,他放下铜盆,绞了一块热毛巾,走到床边,轻轻地说道:“皇上,温温圣颜。”说着便抖开热面巾替永昌帝揩着脸,揩完了忍不住又道:“皇上睁开龙眼看看老奴。”
永昌帝依然双眼紧闭。
戴权轻叹了口气,又替永昌帝擦了擦双手。接着按照李院正的嘱咐给永昌帝活动身体的各个关节,揉搓、按摩双腿和胳膊。
门外一双眼睛正在默默地看着,是皇后。
不知过了多久,戴权替永昌帝掖好被子,这才从袖中掏出了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望着依然未醒的永昌帝出了一回神,戴权端起地上的铜盆走了出去。
还没走出门,戴权就怔住了。
皇后正站在那儿看着他。
戴权愣了一下,还是轻步走了过去:“皇后娘娘。”
皇后没有说话,“嗯”了一声,就向东暖阁走去。
戴权会意,将铜盆交给当值太监,跟了过去。
暖阁里,皇后在南面的榻上坐下,对走进来的戴权问道:“皇上怎么样了?”
戴权躬身答道:“回皇后娘娘的话,李院正天黑前刚请的脉,没什么变化。”
皇后点了点头,又问道:“李院正有没有什么嘱咐?”
戴权默了一下,答道:“李院正让老奴没事的时候给皇上翻翻身子,活动活动筋骨.说是有利于调养。”
皇后也默了一下:“你辛苦了。”
不等戴权接话,皇后又说道:“等消息公布之后,将皇上送到坤宁宫,本宫亲自照看皇上。”
戴权一警:“这于礼制不合。”
皇后盯着他看了半晌,这才说道:“本宫与皇上夫妻一体,难不成还会害他不成?!”
戴权为难了:“这
皇后手一抬:“这边的人全部跟过去,继续服侍皇上。”
戴权还有何话说,只好答道:“是。”
皇后:“康王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戴权:“回皇后娘娘,老奴听说了。”
皇后:“你觉得会是谁?”
戴权立刻跪了下去:“回皇后娘娘,这可不是老奴能说的、当说的。”
“皇上昏迷前都跟你说了什么?”皇后突然问道。
戴权:“皇上让老奴照看好皇太孙,说惟有皇太孙可以背负起国家的重任,成为咱们大顺未来的希望.”
皇后盯着他:“还有呢。”
戴权:“.皇上将一些潜伏在朝臣家中的密探告诉了老奴。老奴这就将名单取来.”
皇后不想和他东拉西扯下去了,直接问道:“皇上是如何安排康王的?”
戴权何等机敏,立刻明白了:“皇后娘娘怀疑是老奴派人带走了康王殿下?”
皇后:“司礼监、北镇抚司和禁军那边都查了,昨儿没有人出宫。”
戴权一惊:“不是太上皇?”
皇后默了一下:“实话告诉你吧。本宫拿到李虎送来的调兵金牌,就让人封了慈宁宫太上皇根本没有机会与外界联系。”
戴权懵在那里。
皇后想了一想:“会是康王自己吗?”
戴权:“不、不可能吧。当初北镇抚司是按照名单清理的,凡是与康王有牵连的人全都处理了。”
皇后站了起来,走到门边,疑惑道:“会是谁呢?”
这儿也是灯火通明。
两碟菜、一壶酒,和正在窗下自斟自酌。
和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又吃了一口菜,接着闭目哼唱起来。
这时,刘全走了进来,将一个食盒放到了桌子上,接着揭开了盒盖,从里面端出一碗菜摆到桌上,还有一碗姜醋汁。
刘全笑道:“爷,您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