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要完 第383节

  那红脸印第安人盯着他们看了几秒,看来是没听明白郑永宁的英语,不过他还是认出了稻穗十字旗和郑永宁这伙人的“黄面孔”,忽然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用汉语道:“原来是正黄旗.跟我来!”

  说完,他调转马头,朝雪原深处奔去。郑永宁和山本权兵卫对视一眼,挥了挥手,带着队伍跟了上去。

  当郑永宁一行人抵达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愣住了这伙“新朝鲜人”还以为自己到了蒙古草原上了呢!

  一座简陋的棱堡矗立在雪原中央,周围环绕着数千顶蒙古包,最外围还用大篷车和板车围成了个“古列延”防御圈。

  “古列延”的大门朝东开着,进进出出的人流中,有穿着皮袍的“红脸蒙古人”,有穿着灰色南军制服的黑人士兵,还有穿着黑色棉袄的“黑包衣”。哦,还有一群戴着锁链的白人俘虏正在黑包衣的看押下推着十几辆装满冰块和木头的板车往营地中走去。

  还别说,这处营地还挺热闹的,有那么点海纳百川的意思。

  “还真是什么人都有啊.”郑永宁低声说道。

  山本权兵卫粗略地估算了一下:“怕是有好几万人吧!”

  他们被带到了棱堡中央的一座大帐前。帐外站着几名全副武装的黑人卫兵,腰间都别着左轮手枪,眼神特警惕。

  领着郑永宁他们一块儿来的那个红脸蒙古人翻身下马,朝帐内用英语喊了一句:“四爷!朝鲜的正黄旗老爷来了!”

  金顶大帐内弥漫着浓郁的烟草味,混合着皮革与汗水的特殊气息。咸丰盘腿坐在波斯地毯上,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矮几上的银质酒杯。贝尔跪坐在他身后,纤细的手指正轻轻揉捏着他的肩膀。

  “朝鲜的正黄旗老爷?”咸丰麻脸一笑,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黑德海,宣他们进来!”

  一旁的黑德海闻言一笑,露出了雪白的牙齿:“宣正黄旗朝鲜老爷进帐!”

  帐帘掀开时,带进一阵刺骨的寒风。郑永宁和山本权兵卫踩着厚厚的羊毛地毯走进来,靴子上还沾着未化的雪粒。两人在距离矮案五步远的地方站定,郑永宁从怀中取出一个烫金信封,双手奉上。

  “南义金驸马殿下,这是干王殿下的亲笔信。”

  黑德海接过信封,在烛光下仔细检查了火漆印鉴,这才转交给咸丰。咸丰用拇指挑开封口,粗粗浏览了一遍,突然放声大笑。

  “西部总督?”他将信纸随手一抛,“林肯现在连军饷都快发不出来了,还敢封我当总督?”

  “驸马爷明鉴,”郑永宁微微躬身,“北方联邦的工业实力远超南方。只要再坚持一年.”

  “放屁!”咸丰突然拍案而起,吓得贝尔往后一缩,“你个朝鲜人知道美利坚内战的前线是什么样的吗?”说着话,他从兜里掏出几张“绿纸头”往波斯地毯上一甩,“格兰特现在就拿着废纸给他的人发军饷.而南军,现在还能拿出银币给我的黑人第一军!”

  “驸马爷息怒,”郑永宁依旧保持着恭敬的语气,“正因为如此,林肯总统才愿意开出这样的条件。只要您答应归顺,他就任命您当西部总督,总管科罗拉多、爱达荷、犹他三个领地.”

  “委任状带来了?”咸丰眼皮一抬,望着郑永宁。

  “没有,”郑永宁道,“林肯总统正在纽约的总统府内等着您派出的使者,只要您的人去了,什么都好说”

  “好说?”咸丰冷笑一声,突然抓起桌上的银酒壶猛灌一口,“你们回去告诉林肯,要谈可以,先把他的部队撤到密西西比河东岸去!”他抹了把嘴,酒液顺着胡须滴落,“然后让他派个够分量的人来卡尼堡我在这里等着!”

  郑永宁叹了口气:“驸马的意思,我们会如实转达。不过.”他犹豫片刻,“干王殿下还命我给您带了封密电.天京方面的密电!”

  听郑永宁提到“天京方面”,跟着他一起进来的山本权兵卫就是一愣,天京方面指的不可能是杨秀清,甚至也不会是冯云山,只能是罗耀国。

  而洪仁一直都是杨秀清这边的人,他怎么和天京的罗耀国保持着电报联络?

  “拿来!”咸丰可以不把洪仁当回事,但他可不敢无视罗耀国。

  因为罗耀国一道手令送到旧金山,洪大全就会断了他的弹药!没有了从西海岸运来的子弹、炮弹和70mm的阿姆斯特朗后装炮,他的黑人第一军可打不下去。

  黑德海连忙将郑永宁拿出来的一个漆封的信封取了送到咸丰跟前,咸丰先是仔细检查了一下封口,确认没有被人打开过后,才挑掉了漆封,取出了里面的一张信纸,展开看了起来,看了一会儿之后,才嗤笑了起来:“吴王殿下还真是”他话说了一半,就把信纸卷起来,搁在蜡烛上点火烧了,“郑永宁,你去和林肯说,我的人会在春暖花开之后抵达纽约!”

第755章 南无加特林,北有赵四爷

  1863年2月下旬,纽约郊外。

  十二辆马车碾过碎石路,向着一座刚刚落成的联邦陆军军营而去。林肯裹着旧呢子大衣坐在头车,膝盖上摊着谢尔曼一大早呈报的军情通报断断续续打了几个月的“约克镇-哈里斯堡会战”,总算在一系列围绕这两座要塞和萨哈奎纳斯河展开的战役之后,以罗伯特.李将军率领的人数超过10万的一个南军机动军团渡过萨哈奎纳斯河而告终。

  虽然北军在这一系列战役中损失了足足十万人!而南军的损失最多只有七万(谢尔曼报了十四万,林肯给他打了个对折),但是罗伯特.李的军团毕竟是撤退了.所以林肯这会儿还是非常得意的敌人撤了,他就赢了!

  这场“约克镇-哈里斯堡会战”则是美国内战开始以来,北军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胜利!

  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车夫勒住缰绳,约翰.尼古拉的声音在林肯耳边响起:“先生,到了。”

  泥泞的操场上,六门十二磅拿破仑炮围成半圆,正中架着台黑铁怪物。一个名叫理查德.加特林四十多岁的医生正用油布擦拭枪管,不是一根枪管,而是足足六根枪管架在铸铁支架上,看着就威风凛凛!

  这挺拥有六根枪管的枪,就是鼎鼎大名的加特林机关枪!它足有三百磅重,一旁弹药箱里整整齐齐码着黄铜子弹,在晨光下泛着工业化的光泽今年1月,北方联邦的铜壳弹产量已经突破了200万发,绝对的世界第一啊!

  “诸位请看,这是工业化的奇迹它的出现将会拯救无数的生命!”理查德.加特林显得有点激动地攥住摇柄,说了一句荒唐到了极点的话。

  这个治病救人的医生觉得用前装线膛枪杀的人实在太多太残忍了,所以他就发明了加特林机关枪这样人们就不会用前装线膛枪杀人了,真是属于大慈大悲了!

  “开始吧,加特林医生!”已经在木头搭建的观礼台上坐好的林肯总统用力挥了挥手,下达了开火的命令。

  “遵命!”加特林医生用力向顺时针转动了摇柄。

  坐在观礼台上的英国领事弗朗西斯.克莱尔.巴林(巴林银行的巴林)皱起眉头,在南北战争开始后便从中国返回美国的约翰.皮尔庞特.摩根则猛吸了一口雪茄,一张圆溜溜的娃娃脸上露出了无比凝重的表情。

  突然,枪管开始旋转。

  刹那间,春日的宁静被撕得粉碎。六根枪管喷吐火舌,弹壳像金雨般倾泻在泥地上。一百码外的松木板靶先是绽开蜂窝般的弹孔,继而轰然崩塌。硝烟裹着木屑腾起三丈高,惊得观礼台附近拉车的马匹嘶鸣不止。

  “每分钟二百四十发!”一个加特林工厂的工程师在震耳欲聋的轰鸣中大吼着介绍,“只要三人操作装弹手!摇柄手!瞄准手!”

  北军的陆军总司令谢尔曼快步走下了木质观礼台,走上前去弯腰拾起枚滚烫的弹壳。铜壳底部打着“斯普林菲尔德兵工厂1863”的钢印,侧面还留着铣刀加工的纹路。

  他想起了自己和罗伯特.李之间的几次较量如果自己的军队能有500支,不,能有100支这种每分钟能打二百四十发子弹的转轮枪,罗伯特.李早就被打败了!

  “南方造不出这个。”海军总司令大卫.法拉格特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谢尔曼身边。他伸出戴着鹿皮手套的右手指向枪架:“看这曲轴,这是用贝塞麦转炉炼的钢打造的,南方的那帮乡巴佬还在用坩埚炼钢呢,产量少得可怜。”

  这时加特林松开摇柄,最后一枚弹壳叮当落地,蒸汽般的白烟从枪管间袅袅升起,500发子14.7mm口径的黄铜子弟全部打完。二十个木质人靶早已化作满地碎渣,最远的弹孔甚至打在二百码外的石墙上。

  观礼台另一侧,黄世仁用象牙烟嘴轻叩着一个铁皮烟盒,烟盒内不仅有烟,还有一封用暗语发过来的密电,密电的内容翻译过来就是:赵四伪降,债券看涨

  他瞥了眼正在鼓掌的雷曼兄弟。那三个巴伐利亚移民都是罗耀国的代理人,应该已经用汇丰银行的银子买进了不少纽约联邦政府财政部发行的债券。更远处的JP摩根正与战争部副部长耳语,瞧他手舞足蹈的兴奋模样,该不会是在讨论投资生产这种转轮枪吧?唔,太平天国一定也要拥有这样的杀人利器!

  “黄先生对杀人机器也有兴趣?”英国领事突然凑过来。

  “领事阁下说笑了。”黄世仁掏出哈瓦那雪茄,“在下只关心马上就要发行的黄金债券的利率.不知道巴林银行准备出多少?”

  说着话,黄世仁就伸出个巴掌翻了四下.

  领事脸色微变,压低声音道:“那么高吗?北方似乎要赢了.”

  黄世仁则微微一笑,收回了巴掌。

  林肯的演讲被安排在一片榆树林前。他刻意站在加特林机枪左侧,似乎钢铁枪管能给他的债券提供担保不是似乎,是真的能!

  “有些人说,这场战争是工厂与种植园的较量。但我要说,这是文明与野蛮的决战!”林肯又开始演说了,虽然声音还有点沙哑,但底气却足了他有加特林,而南边没有!

  这就叫南无加特林!

  除了加特林,林肯还有一张王牌。

  “当南方还在用黑奴采摘棉花时,”林肯突然抬高声调,“我们在用自由人的智慧创造未来!”他重重拍在加特林的枪管上,“这种武器,南方的奴隶种植园永远造不出来!他们的工厂没有轧钢机,没有蒸汽锤,更没有数百万自愿为自由献身的工人!当然,他们也没有尊敬的理查德.加特林先生.”

  说着,林肯用手一指身边的加特林,然后带头鼓掌。

  掌声从华尔街代表们站的位置率先响起,雷曼兄弟的巴掌拍得通红,他们知道明天《纽约先驱报》头版一定会登出“加特林震撼展示,联邦胜券在握”的消息。

  这个时候林肯又摸出了一个中国式的信封,信封上写着“赵四”两个很醒目的汉字,他挥了挥信封:“先生们,这是南方佬最优秀的将军,将一群只会摘棉花的黑奴调教成了最优秀的军人的名将尼古拉斯.赵四写给我的信.他在信中明确表示了投靠联邦政府的意愿!”

  这话一出,观礼台上一多半的人都目瞪口呆:赵四要投靠林肯了?林肯左手加特林,右手赵四爷北方这下赢定了!

  演示结束后,众人移步临时帐篷用午餐。以加州海军上校的身份又回到纽约的张宝故意落在最后,还趁人不注意溜达到了那架加特林机关枪边上仔细端详好东西啊,太平天国必须搞到手里!

  “张先生对机械构造很感兴趣?”冷不防身后响起英语。

  张宝浑身一僵。转头看见J.P摩根也正在打量这架加特林机关枪,像在打量一件待估价的商品。

  “加特林先生说过,这枪最精妙的是凸轮闭锁装置。”摩根戴上眼镜,仔细打量着眼前这架机关枪:“我想吴王殿下一定很想得到它的制造技术吧?”

  没等张宝回应,JP.摩根又用汉语对张宝道:“你没有办法买到生产专利的.出再多的钱,美国战争部长都不会批准。但我有办法,我可是纽约州长埃德温.摩根的堂弟,我俩都属于威尔士摩根家族。”

  在举行午餐会的帐篷内的一角,黄世仁正用银叉拨弄盘子里的豌豆。他身边站着巴林家族的代表英国领事巴林,雷曼家的三兄弟,JP.摩根的父亲J.S.摩根。几个洋人正围着黄世仁在打听赵四倒戈北方联邦的事儿,而黄世仁则是“黄顾左右而言利”总是把话题往黄金债券的利率上引。

  几个人正互相试探着底牌的时候,突然,美国财政部长蔡斯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几位原来都在这里啊能不能借一步说话,能不能商量一下债券利率的事情?”

  同一时刻,内布拉斯加草原的冻土尚未化尽,一支奇异的军队正踏着残雪向东行进。尼古拉斯赵四这位被联邦报纸称为“密苏里恶魔”的南军将领,此刻骑着一匹纯黑弗吉尼亚战马,披着灰色军大衣向东而行。

  他的左侧是贝尔,这个亚特兰大的白女人裹着件蓝呢子外套,腰间别着把蒙古式弯刀;右侧是黑人第一旅旅长“黑曾克”,他身后跟着个骑兵,扛着一面用第一黑人旅的军旗,旗上歪歪扭扭绣着“黑墙坚不可摧”几个英文单词。

  队伍最前方是红云汗率领的印第安第一骑兵旅的“红脸蒙古”人。那些蒙古化的印第安人,背上却挎着密西西比式步枪,马鞍旁挂着佛珠和真约派经书一看就知道是真约派大主教阿木尔佛爷的弟子,主打一个混搭。

  “主子,再走三十英里就是密苏里河。”曾佳.麟书捧着从北军缴获的地图,低声提醒,“密苏里河沿岸立了许多联邦军的哨所,可都盯着咱们呢!”

第756章 “解放者”尼古拉斯赵四

  咸丰眯眼遥望向远方北方联邦军的哨所炊烟,忽然笑了:“谁说我要过密苏里河?”

  麟书一怔:“可您上月才下令全军备战渡河器械……”

  “兵者,诡道也。”咸丰轻声道,“我要南下,去密苏里州南部!”

  麟书露出忧色,低声道:“主子,咱们即便真要投靠北方,也不必进军密苏里州南部吧?林肯也没让咱这么干啊!况且咱如今已控住了整个科罗拉多,阿木尔佛爷又占着爱达荷,犹他领地上杨百翰的摩门教也愿用盐粮换自治。若现在回师丹佛整备,秋后拿下内华达,以后便是背靠落基山、虎视大平原的格局……”

  咸丰却摇摇头:“地盘再大,没人耕种放牧也是枉然。落基山里的大山谷的确能屯田养兵,金矿银矿挖出来就能换来洋枪洋炮,但咱们缺的是活人去年在堪萨斯、密苏里、内华达折腾小半年,拢共才掳来两三万人口其中大半还是白人。”

  “可密苏里南部是南方联邦的地盘,林肯表面上招安您,但实际上也没安好心……”麟书欲言又止。

  “正因如此!”咸丰咬着牙道,“咱们才要打着解放黑奴的旗号南下,既能抢人又能抢粮,还能落个‘解放者’的名头。等裹挟了数十万黑奴进山,林肯和戴维斯谁还敢小觑咱?就算他们白人之间的战争打完了,咱们只要有人有枪有粮,也能守着落基山的隘口背靠西海岸三州闹割据!要不然,等他们白人打出一个一统天下,咱们可就要玩完了!”

  说完这话,咸丰的马鞭突然向南一指,嗓音陡然提高,用英语下令道:“传令!全军转向目标密苏里州南部!”

  荒原上的士兵们骚动起来。贝尔沃特林这个女包衣总管斟酌了一下,还是柔声提醒道:“总督大人,您可是戴维斯总统任命的总督。密苏里州南部可是南方联邦的地盘”

  “我是南方的总督难道不能去南方的地盘?”咸丰笑着反问贝尔.沃特林。

  贝尔连忙点头道:“您当然能去,那您去密苏里州南部是为了.”

  “去南方”咸丰的英语突然变得字正腔圆,每个音节都像加特林机枪的撞针一般铿锵,“解放黑奴!”

  咸丰张开喉咙大喊道:“听着!南方的种植园里锁着几百万黑兄弟,而林肯的《解放宣言》只是空话,华盛顿国会山通过的《八旗法》和《三藩条例》也被那些高举州权至上旗号的虫豸变成了和废纸差不多的东西今天起,黑墙旅要做真正的解放者!”

  贝尔手中的缰绳啪嗒掉在鞍鞯上,投靠北方是一回事,可主动南下解放黑奴?这意味着彻底背叛南方,意味着他们将直接与所有的蓄奴州为敌!

  曾克双眼中迸出骇人的精光,跟随在咸丰身边的黑墙旅出现了诡异的寂静,只有真约派随军牧师的转经筒在风里继续转动。

  突然,曾克抽出军刀凌空劈下,同时大吼一声:“解放!”

  “解放!”“解放!”“解放!”

  吼声如野火燎原般蔓延,黑人士兵们用步枪托砸着地面,用靴跟磕着马镫,用生满老茧的手掌拍打胸脯。

  而咸丰任由狂风吹乱自己的红色的披风。他瞥见麟书正在羊皮地图上标注行军路线,贝尔的蓝眸子正遥望着家乡亚特兰大的方向,“黑墙”曾克已经纵马奔向队列前方手中擎着一面“黑墙”大旗正逆着狂风,朝密苏里州南部猎猎飘扬。

  林肯的办公室里,壁炉里的火焰噼啪作响,映照着他那张因长期操劳而凹陷的脸庞。他攥着电报的手指微微发抖,仿佛握着的不是一张薄薄的纸片,而是整个联邦的命运。

  “先生们!”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炬,嗓音沙哑却充满力量,“战争的天平,终于倾斜了!美利坚又,又,又赢了!”

  这段时间,林肯真是“天天都赢”啊!先是“南无加特林”,然后又是纽约的造船厂隔三差五就是一条铁甲舰下水或开工,现在那个尼古拉斯.赵四居然真的倒戈了.赢麻了!

  半小时后,总统府东厅挤满了记者,镁光灯的刺目白光接连闪烁。林肯站在讲台上,背后是星条旗和联邦鹰徽,他的身形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高大。

  “美利坚的公民们!”他的声音回荡在厅内,“就在今天,我们收到了一个足以改变战局的消息尼古拉斯赵四,这位曾经让联邦军队吃尽苦头的南军将领,如今调转枪口,向南方进军!”

  台下瞬间爆发出一阵惊呼,铅笔在记事本上疯狂滑动,记者们瞪大眼睛,生怕漏掉一个字。

  “他不是来投降的!”林肯猛地挥拳砸向讲台,“他是去解放黑奴的!”

  欢呼声几乎掀翻屋顶。林肯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南方联盟的根基是什么?是奴隶制!而今天,一位南军的将军,正亲手摧毁这个根基!这意味着什么?”

  他停顿一秒,目光扫过全场,随即斩钉截铁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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