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要完 第414节

  “工人协会万岁!”

  一面面赤色的旗帜,在巴黎城的大街小巷上空飞舞!

  9月25日,巴黎最大的广场协和广场上搭起了一座临时审判台。

  特罗胥、梯也尔、佩雷戈三人被押了上来,他们的罪名是“叛国罪”向普鲁士出卖巴黎的防御部署,企图颠覆国防政府。

  今天,他们将在数万围观群众的怒视中接受最公正的审判!

  司法委员德勒克吕兹坐在审判席中央,冷冷地看着他们。

  “佩雷戈,”他开口道,“你有什么要说的?”

  佩雷戈脸色惨白,双腿发抖。他看了一眼身旁的特罗胥和梯也尔,突然跪了下来。

  “我认罪!”他尖叫道,“我认罪!是我向普鲁士人出卖了情报!但我是被逼的!是特罗胥和梯也尔指使我的!我请求原谅,不要杀我,我愿意做苦役”

  特罗胥猛地转头,眼中喷火:“你这个懦夫!”

  梯也尔冷笑:“你以为他们会放过你?想想大革命时的断头台吧!”

  德勒克吕兹敲了敲木槌,示意安静。

  “佩雷戈认罪态度良好,且有立功表现,”他宣布,“判处没收其在法国境内的全部财产,驱逐出境,今日执行。佩雷戈,你现在可以去伦敦过好日子了。”

  佩雷戈如蒙大赦,激动得几乎哭出来:“法兰西万岁!工人协会万岁!”

  他本来以为自己还要去挖战壕当苦力,没想到直接给释放了,还允许他去伦敦他在法兰西的财产固然不保,但他在伦敦的钱足够他十辈子挥霍了

  当两名赤卫队员上前,架着他离开了广场时,他还不停地说“谢谢”呢!

  德勒克吕兹的目光转向特罗胥和梯也尔。

  这两人面如死灰如果那个佩雷戈也要死,哪怕是要做苦役,他俩的心态还能好一点。可现在人家要去伦敦享福了,而他俩.现在投还来得及吗?

  “至于你们,”德勒克吕兹冷冷道,“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广场上瞬间安静下来。

  特罗胥和梯也尔的心也碎了立即执行,不给上诉吗?

  马上就有赤卫队员扑上来,架起这两个追悔莫及的反动派,直接就拖到广场边缘的墙边,行刑队已经准备好了。两人眼睛一蒙,往墙边一丢,赤卫队员马上就闪开。紧接着就有人大喊:“开枪!”

  “啪啪啪”

  几声枪声响起,两人的身体重重倒下,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没了.

  在附近的一栋建筑里,外交委员摩尔和即将赴任英国大使的弗里德里希站在窗前,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你觉得怎么样?”弗里德里希问道。

  摩尔点燃烟斗,深深吸了一口:“比大革命时候进步太多了。”

  弗里德里希笑了笑:“至少没有断头台。”

  “但还不够。”摩尔摇头,“这只是开始,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我们得打退普鲁士人,才能在法国建立起一个真正的工人国家!”

  而在另一栋建筑里,新任“法兰西国民军”总司令拿破仑亲王和凛子也在看着广场上的行刑。

  “我堂兄最大的错误,”亲王低声说道,“就是没有枪毙那些保王党,没有没收贵族和教会的土地分给平民。他想讨好所有人,结果谁都恨他。”

  凛子微微一笑:“现在的工人协会只讨好自己的基本盘.而且非常彻底。”

  亲王点头:“所以他们赢了.至少今天赢了!但接下去.他们还得顶住普鲁士人的进攻!”

  梅斯火车站,蒸汽弥漫。

  一列列军车喷吐着浓烟,缓缓驶入站台。车厢门打开,身穿灰色军装的普鲁士士兵如潮水般涌出,迅速在站台上列队。他们的靴子踏在石板地面上,发出整齐的轰鸣。

  “第一近卫师,集合完毕!”

  “第三炮兵旅,准备就绪!”

  军官们的吼声此起彼伏。

  站台的另一端,起重机正将一门门克虏伯后膛炮从平板车上卸下。这些钢铁巨兽在阳光下泛着寒光,炮管粗壮如树***架沉重如小山。工兵们用铁链和滑轮将它们固定在特制的炮车上,随后由马队拖向集结区。

  “这些炮能打穿巴黎的任何城墙。”已经晋升为炮兵中尉的兴登堡对身旁的一位少校说道。

  少校冷笑:“但愿巴黎的工人懂得投降。”

  突然,站台尽头传来一阵骚动。士兵们纷纷让开一条路,一列与众不同的火车缓缓驶入这是普鲁士的秘密武器:装甲列车。

  车头包裹着25毫米厚的钢板,两侧开有射击孔,车厢顶部架设着旋转炮塔,装备着4磅后膛炮和加特林机枪。车身上用德文漆着“铁甲战车一号”。

  “上帝啊,”一名年轻的列兵喃喃道,“这玩意儿能碾碎一切。”

  他的班长中士阿道夫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发呆,小子,准备登车!”

  与此同时,另一列更为庞大的列车缓缓停靠在专用轨道上。这是克虏伯公司最新研制的列车炮“菲特烈大帝”号。它的炮管长达4.5米,口径150毫米,足以将50公斤重的炮弹送到10公里外的目标。

  “这玩意儿能在10公里外一炮就能轰塌巴黎的城门!”一名工程师自豪地对毛奇说道。

  毛奇点点头,目光冷峻:“很好,该让巴黎的工人尝尝普鲁士钢铁的滋味。”

  夜幕降临,梅斯要塞的指挥部灯火通明。

  毛奇站在巨大的沙盘前,脸色阴沉。

  “巴黎的赤旗已经升起,”他冷冷道,“但我们不能让他们得意太久。”

  第一军团司令斯坦梅茨、第二军团司令腓特烈卡尔亲王、第三军团司令阿尔布雷希特亲王站在一旁,神情肃穆。

  “向巴黎进军!”毛奇猛地拍下指挥棒。

  “记住,”他环视众人,“我们的目标不是占领巴黎,而是摧毁工人协会的政权。威廉陛下要的是一个听话的法兰西,不是一个革命的温床!”

  三位司令官齐声应道:“是!”

  “第一军团明日凌晨出发,沿铁路线向凡尔登推进。”毛奇继续下达命令,“第二军团从东南面包抄,切断巴黎与外界的联系。第三军团作为总预备队,随时支援。”

  “我们强大的预备队炮兵部队呢?”斯坦梅茨问道。

  “全部部署在圣丹尼高地,”毛奇回答,“那里视野开阔,可以覆盖整个巴黎。”

  “装甲列车呢?”

  “沿铁路线机动,专门对付工人的街垒。”

  军官们迅速记录命令,随后敬礼离开。

  毛奇独自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夜空那里巴黎的赤旗能飘扬多久?

第821章 法兰西铁道游击队

  巴黎工人协会总部的地下室里,煤油灯摇曳着昏黄的光,映照着一张铺满地图和标记的橡木桌。胡万胜、加里波第和佐久间象山围坐在沙盘前,眉头紧锁。

  “普鲁士人兵力更多,训练有素,还有后装炮。”胡万胜的手指划过沙盘上代表普军的红色小旗,“而我们只有150门阿姆斯特朗炮,弹药还不足。”

  加里波第的灰蓝色眸子盯着沙盘,络腮胡下的嘴角微微抽动。他曾在意大利的群山间和奥地利人周旋十年,深知普鲁士的威胁那么难搞的奥地利帝国被普鲁士军队随便一搞就“无”了!德意志第二帝国马上就要诞生了,这个帝国不仅要吞并法国的阿尔萨斯和洛林,还控制着意大利的威尼斯,随时可能干涉意大利诸邦的事务

  “如果他们包围巴黎……”加里波第低声道,“200万人饿都饿死了,我看必须疏散无用人口!”

  胡万胜摇了摇头:“在打赢巴黎保卫战前,工人协会的实际控制区就是巴黎周围一块儿,能往哪儿疏散?”

  佐久间象山沉默地擦拭着自己的肋差。他经历过长崎共和国的失败、德川幕府的崩溃、虾夷共和国的覆灭,一年多前,他趁着杨秀清下达“东王大赦令”(杨秀清是为了鼓励长崎残党、幕府残党出国谋生)的机会,带着弟子们加入“东方十字军”,远渡欧洲,寻找革命的真谛。还真给他寻到了引导他走上革命道路的导师摩尔

  佐久间盯着沙盘上蜿蜒的铁路线,突然开口:

  “同志们,普鲁士的命脉在铁路!”

  胡万胜和加里波第同时抬头。

  “铁路断了,他们的重炮和补给就运不上来。”佐久间象山的手指重重按在梅斯至巴黎的铁路线上,“摩泽尔河铁路桥、南锡火车站这些地方一旦被毁,普军的后勤线就废了一半。”

  “可是普鲁士工兵的能力可不弱!”胡万胜皱眉道,“没准十天半个月就给修好了!”

  “修好了就再炸!”加里波第猛地一拍桌子:“咱们就组织一支‘铁道游击队’!专打铁路,搞普鲁士人的后勤!”

  胡万胜笑了:“铁道突击队不错啊!我记得巴黎还有几辆铁甲列车,正好要来装备给铁道游击队,开着去炸铁路!”

  就在这时,国民军总司令拿破仑亲王推门而入,军靴踏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诸位,有什么好的建议吗?”拿破仑亲王拉过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了上去。他是刚刚从国民军第一军的军营里回来的这个国民军是由国民自卫军、近卫军和原本驻守在巴黎的法兰西陆军混编而成的。其中绝大部分官兵都是原来的国民自卫军的成员,军事素质很差,又多少最善造反的“巴黎人”,难带的很!

  而拿破仑亲王却不得不想尽办法把他们调教成还堪一用的部队真是愁死人了!

  另外,在巴黎城内外设防的事儿也够让拿破仑亲王头大的挖壕筑垒可都是体力活啊!巴黎人干这些重体力活都不怎么利索,而且还有八小时工作制

  胡万胜闻言抬头,目光灼灼:“亲王,我们有两条建议第一,以塞纳河为核心布防;第二,破坏梅斯至巴黎的铁路,让普鲁士人无法运输重炮。”

  拿破仑亲王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哪些目标最关键?”

  佐久间象山立刻指向沙盘:“摩泽尔河铁路桥、南锡火车站、雷丁火车站、勒鲁维勒火车站这些地方一旦被毁,普军的铁路运输至少瘫痪两周。另外,凡尔登的复线隧道如果被炸毁.”

  “不,凡尔登那边现在不要炸!”拿破仑亲王道:“立刻行动,炸摩泽尔河铁路桥和南锡火车站,我们还有几辆铁甲列车,可以掩护和运输游击队。”

  胡万胜补充道:“刚刚运到巴黎的太平天国军援物资里还有一批胶质硝化甘油炸药,最适合炸铁路。”

  加里波第咧嘴一笑:“还可以用轻质原油和橡胶制作燃烧弹,用来烧毁枕木和铁轨。”

  拿破仑亲王一拍巴掌:“那就这么定了今晚就出发,第一批铁道游击队员就从国际纵队和东方十字军中挑选吧!”

  午夜,巴黎圣拉扎尔车站。

  六辆法军铁甲列车静静地停靠在轨道上,车头覆盖着厚重的锅炉钢板,两侧开有射击孔,车厢顶部架设着旋转炮塔,装备着70毫米磅后膛炮和米特留斯多管枪。

  加里波第站在首列车顶,意大利红衫军的旧披风在夜风中猎猎作响。他望着远处漆黑的铁路线,低声对身旁的佐久间象山说道:

  “威尼斯人教过我烧奥地利人的粮车。”

  佐久间象山没有回答,只是默默检查着手中的法式夏斯波步枪这是巴黎工人协会刚刚配发给游击队的武器,比普鲁士的德莱塞针发枪射速更快。而他的弟子们吉田松阴、胜海舟等人已经分散在各节车厢里,手里攥着炸药包和燃烧瓶。

  拿破仑亲王和胡万胜一块儿在站台上给这些“法兰西铁道游击队”送行。

  在他们的注目礼中,铁甲列车的蒸汽机发出低沉的轰鸣,车轮缓缓转动,驶入夜色之中。

  摩泽尔河铁路桥。

  这座铁路桥位于梅斯通往南锡的必经之路上,拿破仑亲王在这一带布署了少量的法兰西国民军,用来给普军稍微制造一点麻烦。

  不过普军的先头部队已经过了摩泽尔河,只是还没有完全站稳脚跟,所以这一片现在属于“灰色地带”。

  摩泽尔河的河水在桥墩下奔涌,月光被厚重的云层遮蔽,只有零星的火把在铁轨旁摇曳。普鲁士人的巡逻队刚刚经过,马蹄声渐渐远去。

  胜海舟伏在桥墩的阴影里,手里捏着一条长长的引线。他的手下近藤勇蹲在一旁,手里攥着一只“火闷子”。

  “要点火吗?”近藤勇低声道。

  胜海舟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抚摸着怀里的法式夏斯波步枪。这把枪是巴黎工人协会配发给游击队的,比普鲁士的德莱塞针发枪射速更快.比当初德川军用来反抗真约神道宫的军队和朝鲜军的火枪好了不知多少。

  不过在今晚的战斗中,这支法国后装枪只是个保险。

  真正的杀招,是桥墩下的二十公斤硝化甘油炸药。

  远处,铁甲列车的汽笛声划破夜空那是佐久间象山的信号。

  “准备。”胜海舟的声音压的很低。

  近藤勇深吸一口气,就要用火闷子点燃引线。

  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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