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是康熙 第165节

  从头到尾,康熙始终没有提及过,曹寅的弟弟曹荃。

  胤心里有数,曹荃就是个薛蟠似的败家子,垄断的铜生意,居然可以搞成巨亏,还要康熙替他擦屁股。

  不过,曹荃自己是个典型的八旗纨绔子弟,却很能生儿子。

  末了,康熙叹息道:“朕老了,曹家将来只有交给你来照顾了。”

  胤既是曹佳氏的野男人,肯定逃不掉照顾曹家的责任,他当即答应了。

  “请汗阿玛放心,臣儿一定照顾好曹家人。”

  “小曹佳氏抚蒙有功,不许你碰,明白吧?”康熙喷着鼻音的警告胤。

  “。”胤知道康熙说的是正经话,绝对不是闹着玩的。

  “跪安吧。”

  等胤回到值庐之后,却见张廷玉正在找人谈话。

  值庐就一间屋子,胤即使不想偷听张廷玉说话,耳朵的功能也不允许啊!

  “你们内奏事处,怎么搞的,居然把曹寅的遗折,混入了请安折里?”张廷玉板着脸质问跟前的七品小官。

  年初的时候,张廷玉充任会试的同考官后,随即升任司经局洗马。

  司经局洗马,隶属于詹事府,属于是翰林们的重要迁转之官。

  红翰林和黑翰林的区别,就看何时升为洗马了。

  年仅四十一岁的张廷玉,赏四品顶戴的张洗马,前途大大的美好,算是标准的红翰林。

  关于洗马的趣事,《玉堂丛语》里有过记载。

  景泰年间,刘主静升任太子洗马。

  兵部侍郎王伟在碰到刘主静时,就一脸坏笑地问他:“刘大人啊,你这洗马,不知道一天洗几匹啊?”

  刘主静丝毫也不生气,反过来戏谑王伟:“哎呀,我已经把大司马洗干净了,只是这少司马不干净,还在洗。”

  在明清时期,兵部侍郎,别称为:少司马。

  见胤进来了,张廷玉赶紧长话短说,厉声道:“回去听参吧!”

  不成想,那名七品小官吓得瑟瑟发抖,浑然忘记了给胤行礼。

  听参,是大清官场的专业术语,意思是:等着挨弹劾吧。

  一般情况下,只有上司气狠了,才会忍无可忍的对下级官员下此重手。

  按照大清的惯例,只要上司弹劾下级,暂时还没有不批准的先例。

  胤不想惹麻烦,索性转过身子,走出了值庐。

  等胤在外边赏了一阵子的奇珍异草,再次回到值庐时,张廷玉已经出去了。

  张衡臣不愧是个明白人,他自己主动避开了,这就免去了解释的麻烦事。

  在御前当差,慎独是必须的基本素质。

  就在胤即将下值之时,康熙把他叫了去。

  只见,康熙两眼放光的说:“庄王博果铎又病了,你替朕去看望一下他吧。”

  “。”

  别看博果铎是康熙的堂兄,可是,为了集中大权,康熙竟然巴不得他早点死。

  不过,胤早就看透了亲戚的本质,丝毫也不觉得惊讶。

  若是阻碍了至高无上的皇权扩张,哪怕亲戚之间的血缘关系再近,也都该死!

  皇权,天然具备排他性,根本没有双赢的余地。

第201章 一起治罪

  胤出了畅春园,从西直门进城,径直去了庄亲王府。

  庄亲王府,南起太平仓、北至麻状元胡同(今群力胡同)、东起西皇城根北街、西至西四北大街与新街口南大街,总占地面积约一百一十多亩。

  第一代庄亲王硕塞,初封和硕承泽亲王。等博果铎袭爵的时候,改封为和硕庄亲王。

  庄亲王无嗣,仅有的三个女儿,均远嫁蒙古,没在京城里。

  而且,庄王嫡福晋,被鸡骨头噎死后,博果铎并未再娶。

  听说胤来了,庄亲王的大外孙,三等侍卫额德,快步奔出王府大门,老老实实的等着胤。

  胤钻出大轿,脚跟还没完全站稳,额德便抢前三步,毕恭毕敬的扎千行了礼。

  “三等侍卫,奴才额德,请愉王大安!”

  飞扬跋扈的八福晋,狠狠的得罪了胤。

  结果呢,八福晋的表哥,安郡王华,转眼间,就在胤的弹劾之下,被夺爵圈禁于宗人府。

  额德不过是庄亲王的外孙而已,安敢不敬胤?

  “起吧。”胤淡淡的摆了摆手,无心搭理额德。

  庄亲王无嗣,这个是致命伤。

  不管是康熙,还是雍正,都惦记着夺了他的牛录。

  不客气的说,庄亲王虽然还活着,庄亲王府的改宗易嗣,已经进入倒计时。

  “你郭罗玛法的身子骨,如何?”胤礼貌性的问候了博果铎的健康问题。

  额德苦着脸说:“回愉王爷,奴才的郭罗玛法,偏头痛的老毛病,又犯了。”

  胤的心里非常清楚,满洲王公的生活习惯,极其不健康。

  庄亲王博果铎,从来不吃青菜,顿顿都是高油高盐高碳水高脂肪的厉害食物。

  这种情况下,就要赌基因了。

  基因不好,心脑血管堵得快,脑梗和心梗就来得快。

  这个时代,既没有速效救心丸,也没有溶栓药,一旦脑血管梗了或是爆了,就是死路一条。

  胤严重怀疑,皇太极就是突发脑溢血,暴病而崩的。

  在额德哈腰引领下,胤刚进博果铎的屋子,就闻到了一股子烂杏子的腐气。

  唉,这个时代的人,个个害怕染上风寒!

  一旦有个头疼脑热的,都喜欢关紧门窗,而不注意室内通风。

  躺在热炕上的博果铎,身上只盖了条薄被。

  胤走近一看,博果铎虽然闭紧双眼,一直哼哼唧唧的,可是脸色还算红润。

  “郭罗玛法,愉王来看望您老了。”额德凑到博果铎的耳旁,小声做了提醒。

  可是,博果铎仿佛没听见似的,兀自哼唧个没完没了。

  偏头疼发作后,是个啥症状,胤也摸不太清楚。

  不过,胤已经起了疑心,莫不是装病?

  因为,胤在博果铎的被子边沿,发现了女人红鸳鸯肚兜的一角。

  如果是一般人,打眼间,根本看不出那是女人的红肚兜。

  可是,胤不是一般人。他最喜欢干的事儿,便是把肚兜拽到一侧,只遮半边娇耸。

  半遮半掩,方有情调!

  真的全果了,也就索然无味了!

  “庄王伯,侄儿奉旨来探望您。”胤故意试探了一下,想看看博果铎的反应。

  “唉哟,唉哟……是愉王来了?”

  隔了一会,博果铎才一边哼哼着,一边带着拖音问额德。

  “郭罗玛法,愉王爷奉旨来看望您。”额德的声音微微发颤,显见心里很害怕。

  博果铎不仅是康熙的堂兄,还是大清的铁冒子亲王,他确有资格摆摆小谱。

  问题是,别说是额德这种蒙古小台吉了,就算是科尔沁的亲王,在京城里也必须夹着尾巴做人。

  “庄王伯,您老觉着,哪里不舒服?”胤凑到炕边,小声问博果铎。

  可是,“哎哟,哪哪都疼……”博果铎却一直哼哼唧唧的,就是没搭理胤。

  胤明白了,博果铎其实是装病!

  道理其实很简单,胤既是奉旨而来,博果铎只有病得无法起身了,才不需要下跪接旨。

  那么问题来了,博果铎为啥要装病呢?

  嘿嘿,只怕是旗主诸王们,又要闹出什么妖蛾子了吧?

  在大清,混顶级政坛的人,若不心思敏捷,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庄亲王博果铎,原本是个性子豪爽的老家伙,一向敢作敢当。

  然而,上次在太和殿议立储君,胤带兵进殿后,差点见了血,把博果铎吓坏了。

  胤眼珠儿微微一转,冷冷的问额德:“富纳、锡龄和福苍呢?他们怎么不来照顾叔王?”

  是啊,叔叔病了,又无嗣,照例应由亲侄儿们贴身照顾着。

  若无奉养之孝,叔叔的王爵,将来凭什么传给侄儿呢?

  额德缓了口气,外公的王爵再香,也轮不到他的头上。

  “回愉王爷,昨天就派人通知过他们了,却一直没见人影!”额德狠狠的告了刁状。

  这正中胤的下怀!

  “哼,简直是岂有此理?来人,去叫他们都过来!”胤突然发了脾气,额德心下暗爽。

  胤可能不清楚,但是,额德太清楚了。

  说实话,博果铎的几个亲侄儿,真心不像话。

  他们在王府里乱偷东西不说,还经常勾搭美貌的婢女和丫头。

  甚至,连博果铎的美妾,都被骚扰过。

  不就是欺负博果铎无嗣嘛?

  按照大清的宗室爵位承袭惯例,亲叔叔的绝户,侄儿们吃定了!

  只是,胤有一点还没想通,就问额德:“他们安敢如此不孝?”

  额德已经忍了很久,既然已经告了状,索性都说了。

  “回愉王爷,主要是奴才的郭罗玛法太重亲情了,把他们惯得不成样子。”

  这就对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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