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我来到自己写的垃圾书里了 第417节

  夏林翻了个大白眼,径直坐到了旁边的台阶上:“京城百姓都快造反了!他们今天一路把我送到宫门外,就等着我振臂高呼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你还在这玩狗?”

  “那我能如何?”景泰帝抱起狗站了起来:“他们现在就是要用这种法子逼我就范。我找谁办他们,他们就办谁,我不管他们就污名我,国无法度,国将不国。你以为百姓在等你,我就没在等你?”

  “你这话说的有点过于暧昧了。”

  “倒是无所谓。”

  景泰帝把狗放进笼子中,转身为夏林倒了一杯水递上前:“这里就你我二人,朕勉为其难给你倒水了。”

  夏林笑了起来:“那可真委屈你了呢。”

  “倒也是不委屈。”景泰帝深吸一口气道:“流水的王朝,千年的世家,我是弄不过他们的,他们总有法子给我弄些惊喜出来。安子死了,他们要给我一些颜色看看。”

  “听说前几日百姓把闹安子尸体的人给打死了?”

  “嗯,我与张仲春还有你那小徒弟干的。”

  夏林一听拍案而起:“你们三个是没事干了是么?如果叫人发现了,你知道会出什么事么?啊!?老子在外头豁出命去护你这破破烂烂的垃圾王朝,你在家里给我拆台!?胡闹也要有个限度!你是皇帝,你不是那些江湖上的混子,你有更重要的事,而不是去敲死几个闹事的混子!你对得起你这声万岁的称呼么,你对得起你爹的期盼么,你对得起这满城百姓的念想么!?”

  景泰帝这会儿没接话,只是默默的挪到了门口:“那个谁,快快快,快把张侍中请来。”

  老张这会儿也刚吃完饭,他接到消息就从中枢溜达着过来了,但临近到两仪殿门口时就听见夏林在里头狂怒,这会儿的老张第一个反应就是跑路。

  但门口的护卫咔就往前一挡:“陛下有令,张侍中来了就不要走了。”

  “诶!你们!”

  老张被推进去之后,夏林一拍桌子指着老张:“你也是个老混账东西,快四十岁的人了,整天胡闹个什么胡闹!还以为是当年二十岁的无法无天了?你狗日的一旦倒了,这么多年的布局全都毁了,还不占大义。你妈的张仲春,老子真的是想一锤子敲死你。”

  正如他与景泰帝的预料,夏林知道这件事之后果然无差别开大了,看到景泰帝那委屈的样子,老张就知道自己在来的这段路上他已经被骂了个通透。

  这会儿老张也来了脾气,他一叉着腰:“那几个畜生用炮仗炸安子的尸身,你是不在,你在这的话你比我还狠呢,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德行。”

  “对啊。”景泰帝也回过味来了:“他们炸安子尸身。”

  夏林这会儿眼睛一翻:“谁?”

  “我知道我知道。”景泰帝赶紧上前:“除了死掉的那两个,还有兰陵王家长春房的幼子、豫章罗氏桂林房的姑侄子、江夏黄氏本家的幼子,还有一个西河林家丹平房的幼子。”

  夏林一言不发,起身往外走。

  “你干啥去!?”景泰帝连忙追上去:“你不是说小不忍则乱大谋么,还要朕避避锋芒?你这是要干甚?”

  “你们是京城中的定海神针,我是野外来的兵痞子,我避他锋芒?”

  景泰帝叫了几声没叫住夏林,他回头跟老张对视了一眼,两人嘿嘿一乐:“还得是你了解他啊。”

  “这叫转移矛盾,不然他能骂咱们一下午。”

  夏林走出宫门外,啪啪一拍手就见两边新兵精锐小跑集结,接着他带着这些人就开始向景泰帝说的这几个家族进发。

  第一站便是来到了兰陵王家的府邸,他们门口的家丁一看这架势只觉得不好,连忙关门就要去通报家主,但他们前脚上了门栓,后脚就被新军的冲锤把大门给轰开了。

  外头围观的百姓顿时爆发出激烈的欢呼声,但夏林却浑然不顾,只是带人冲了进去,然后将所有出入口都控制了起来。

  这会儿王家宅子里的护卫带着一众护院就出来了,但一过来他们正面就遇到了敢正面对冲二十万大军的金陵教导团。

  那杀气那阵仗,普通的护院死士根本顶不住,他们的确是拿着家伙出来,但这军官教导团齐刷刷的一扭头,手上的家伙只出鞘一半,这帮死士护卫就已经怂了。

  “跪下!”夏林眼睛一翻:“不跪者格杀勿论。”

  护院顿时跪倒一片,这会儿这王家的老太爷急匆匆的穿上衣服走了出来,他们家虽不是本家,但却也是赫赫有名的琅琊王家,曾经也是王与马共天下的家族,几时候被这样侮辱过。

  他要上前理论,夏林只是伸手一扒拉就把他的脑袋给扒拉到了一边,接着教导团的人就从后头把那个往安子身上扔炮仗的小子给拎了出来。

  “带走。”

  夏林一句话,那小子就像是被拎鸡崽子一样拎走了,他嘴里喊着:“爹……娘!阿祖!救命啊,我不想死!”

  王家人此刻就要起身阻拦,但这会儿新军的刀剑可就出鞘了,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凶恶的光,也就是说这些人再上前一步,他们的刀可就要下来了。

  他被拎出门的时候,外头的百姓又是一阵叫好,夏林却没有时间炫耀战果,而是扭头直奔豫章罗氏、江夏黄氏以及西河林家的宅邸就去了。

  豫章罗氏算是老熟人,江南道迁出来的一脉,之前就与夏林有过接触,他们家的人一听原因,当时那叫一个捶足顿胸,接着主动就把人给交了出去,倒也是爽快。

  剩下的两家就不同了,他们是真的头铁,甚至命家中护院去袭击教导团,那教导团都是什么嗷嗷叫的野狼,能吃他们的委屈?

  那给打的哟……他们是浮梁的兵,不认识什么名门望族,也不知道什么叫权势滔天,他们只是知道一切听从夏帅的命令。

  如果不是夏林提前吩咐过不要出人命,那今日就是他两家的灭门之日,但这一顿毒打没有十天半个月恐怕也是没法下床了。

  这一手操作那是当天就传遍了整个金陵……

  “他一回来就疯了!?”

  “好像说是他与那安慕斯私交甚好,前几日那几户人家的小子不是用炮仗去炸人安大人的尸身么,今日他回来了,那还能叫他们有好果子吃?”

  “那真怪不得人了,我当时听见也怪气愤的,把人逼死就逼死了,怎的还能纵容小辈去辱尸呢。”

  “谁说不是呢。”

  京兆府的几个小吏正在交头接耳,这会儿京兆尹快步的走了进来,他二人立刻闭了嘴。

  这会儿的京兆尹脸色奇难看无比,他回到位置上颓然而坐。

  “大人,脸色有些难看,是身子不舒服么?”

  “乱了乱了,全都乱了。朝廷命我去新军要人,你们谁去一趟?”

  两个小吏连忙拿起桌上的卷宗:“大人,我与思明兄今日刚巧要去刑部核对死刑犯,人命关天啊……”

  

  明天就要开庭了,不管如何一切由法律裁定吧,输赢都交给法律!

第670章 莽夫!

  到新军大营里去要人?

  那真是纯做梦。

  现在整个金陵的法度秩序已经面临崩塌,原因就是他们把安子给办了之后又接连弄下马了几个律法系统的官员。

  法律这东西本就是牵一发动全身的事情,他们能够指鹿为马,那么就别怪有人把他们的判决当先例,而后开启了指鹿为马的大时代。

  混乱、莽荒,人人自危。可就在他们准备开庆功酒的时候,夏林回来了,他一回来就带来了那股质朴的野性气息,他用比蛮横还蛮横的手段开始扑了下来,在旁人看来这分明就是一头下山的猛虎。

  猛虎不可怕,可怕的是原本装猛虎的笼子是被他们亲手拆掉的,没有牢笼束缚的夏林,现在完全可以肆无忌惮了。

  法律?法律不好使了,因为他们可以编撰法条去处罚别人,那么自然就会有人编撰法条来惩治他们。

  曾经法家总有人在捍卫法条,死死护住底限,然而如今他们的冲锋败退了,夏林的为所欲为自然就能更加猖狂。

  被拿了人的世家开始四处求助,先是找了禁军的大将军,大将军听完只是摆手,他说:“新军归新军,禁军归禁军,叫我去管新军的事那岂不是乱了规矩?虽然我也管不上,不过我给你指条路,你去找兵部,他们能管上。”

  于是这群人又调头跑去了兵部,兵部尚书躲了一阵但发现实在躲不过了,所以只能见了见这一群人。

  “诸位啊诸位请冷静片刻。”

  “还冷静?家中子嗣被带走,至今生死不明,叫我等如何冷静?今日这事高低你也要给个说法。孩子不也有你的侄儿么?你就这么看着?”

  兵部尚书叹了口气:“不是我不想管,而是实在没法子管,他们新军不属于朝廷的军制,他们是大将军制。拿的是藩王制,我这管了,说不过去,法典不合啊。”

  “那你说说该如何!”

  “这法典之事,还是得去找大理寺,对对对,大理寺!”

  一听大理寺,在座各位都蔫吧了,他们可是把大理寺彻底得罪惨了,现在想去找大理寺帮忙?那好了,鞭五十能给干成斩立决。

  “还是直接找陛下吧……”

  他们一行人风尘仆仆的赶到了皇宫,见到景泰帝之后就开始哭嚎着控诉了起来,说什么之前行凶之人还没有找到,现在却叫人抓了那么多人,简直是目无王法了。

  景泰帝非常震惊,他站起身:“怎的一回事?”

  他们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景泰帝,说夏林怎么纵兵行凶的,怎么闯入家门的又是怎么打人抓人的,反正在他们的叙述之中夏林的到来让京城的天都塌了下来。

  “好好好,这个兵痞子!居功自傲,竟在京城如此猖狂。”景泰帝咬牙切齿:“去,得禄。去将那痞子给朕喊过来!”

  他们见景泰帝如此暴怒,顿觉这事有戏,于是连忙退到了旁边等了起来。

  过不了一会儿,夏林就在大太监的带领下快步的走了进来,他见到皇帝也不跪,只是拱手道:“臣参见大魏皇帝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朕问你!”景泰帝站起身来:“你是不是扣了这几家的子弟?是否平白无故?”

  “是的。”

  “为何如此?”景泰帝皱着眉头质问道:“你眼中可还有朕这个皇帝?”

  问出这句话,就代表皇帝起杀心了,旁边的世家代言人心中纷纷开始鼓掌起来,就等着这俩人来一场龙虎之斗,若是能因为这件事把他俩给拆了,那简直就是意外之喜。

  但谁知这时夏林在怀里摸索一阵,掏出了一本足足有三十多页的折子来,他手腕一抖那折子便展了开来。

  “陛下,请听臣细数那几人之罪状。”

  说罢了,他清了清嗓子:“黄门侍郎之子,偷窥八旬老妪如厕,有悖风纪,理应仗责三十,训诫三日……”

  那一串的罪状都是这几个被他抓走的纨绔子弟的罪状,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什么踢翻百姓的馄饨摊,偷看老奶奶上厕所,往人水缸里撒尿,甚至就连拿人家晒在外头的亵衣都有。

  听的后头那些伸冤之人是面目通红,而这些鸡零狗碎的事还都是他们自己招供的,都不是什么大事,但关键这玩意被摊开在了圣上面前一说,不是大事也成了大事。

  景泰帝恶狠狠的看了那些求情之人一眼,但却还是质问道:“即便上头的事情句句属实,可这也不是你一个军人该管的事,你是何居心?”

  “哦?陛下所言极是,不如这样吧,臣的确是越俎代庖了,陛下该判的判该罚的罚,臣都认。只是臣不知道这些事该是轮到谁管了?”

  “法度之事,自然是京兆府、刑部和大理寺。”

  “不成,京兆府得避嫌,那个偷姑娘亵衣裤的人是京兆尹的亲戚,这个得避嫌。”

  “那便刑部。”

  “不行不行。”夏林摆手道:“其中一个小子刚进去的时候还说了呢,说刑部尚书是他未来的岳丈,这怎的能成。”

  景泰帝点了点头:“那便大理寺。”

  “大理寺可以。至于臣的责罚,随便陛下。臣是在外头习惯了,乍一来京城看到如此多目无法纪之辈,可能是有些适应不了。不过咱们这些当兵的都是硬骨头,错了就认,罚就站稳。臣这便叫人去将那几人移交大理寺。”

  “万万不可!”

  旁边立刻就有人着急的跳了出来开始求起情了,不过可不是为那些小兔崽子求情而是为夏林求情。

  两害相权取其轻,虽然大家都知道夏林和大理寺都会趁机为安慕斯报仇,但在夏林手中至少还能留条命,但若去了大理寺,就现在大理寺的杀气,能把他们的祖宗十八代干过的坏事都挖出来。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口号喊了两千年,但真正能践行的却是寥寥无几,因为上头的人没人会捅破这层窗户纸,下头的人捅不破这层窗户纸。

  而如今夏林就是要去捅,君子的血能白他妈的白流?不给他们一个个的干掉,夏林这也算是豁出命去的活儿,图什么?图的就是他妈的爷爷不准备活,你们都不得好死。

  “行啊。”夏林胳膊一抱:“放我这是吧?军法处置,偷东西砍手,偷看瞎眼,踢人东西砍脚。你们也知道的,军法这个东西没有情面可讲的,要我说还是给你们送大理寺去如何?”

  谁不知道他是在胡闹,但他胡闹怎么办?告他啊?惹急眼了他能屠城!他们这帮人最怕的就是夏林这样的兵痞,曾经郭达就是这么个人,弄得人人脑壳疼。但郭达好就好在他也有家族,多少也是要顾及点。

  可这byd玩意那是既没家族也没后台,纯靠自己硬挤上来的,这样的人除了皇帝铁了心要办他,否则天王老子来了都不好使。

  但现在的问题就是皇帝就算铁了心要办他也不敢办他,他是横在李唐、中原、草原和大魏中间的一堵墙,拆掉这堵墙,他们谁都没有把握能挡住这墙外的狂风。

  现在的大魏,吃他的喝他的还得靠他护着,办他?怎么办?

  所有人都在此刻偃旗息鼓,而之后夏林就领到了罚俸一年面壁三日的处罚……

  而这会儿整个大氛围都极压抑的大理寺却突然传来盔甲的响动,接着就见大门被推开,几个血红盔甲的壮汉提溜着几个鼻青脸肿的小子走了进来,然后把他们往湿漉漉的草地上一推:“你们的了。”

  说完他们便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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