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都是为了大汉! 第165节

  黄祖,可谓是踩着孙坚的名声崛起的将领。

  不是黄祖太强,而是孙坚太猛。

  当年讨董之战时,若不是孙坚一路从南阳打到雒阳去,讨董联盟能否将董卓逼到长安都是个未知数。

  如今黄祖斩杀孙坚,就使得所有人都不好判断黄祖的实力。

  说黄祖寂寂无名,可他却能杀死孙坚。

  说黄祖是当世名将,可他又在没有什么其他的战绩,所以实力让人捉摸不透。

  如今鲁肃既然图谋荆州,就不得不将黄祖这个未知变量放入考虑中来。

  “此外,荆州的士人,恐怕也不会轻易接受主公。”

  这也是鲁肃最为担心的事情。

  “当初主公渡过长江时,江东士人都不以为然,甚至称得上一句各自为政。”

  “可如今主公相继颁布三长、均田制度,并且强行清查那些世家豪族的田产奴婢,将其屯兵用的田庄坞堡尽数收到官府手中,天下士人必然已经警觉!”

  “刘表本身又是依仗荆州世家为立身之本。所以主公此战……难!”

  如今的荆州,南阳、江夏、荆南看似散装,可在真抵抗刘邈的时候,必然会不惜血本的团结一致!

  这是可以料到的事情。

  同时也是刘邈抑制兼并、打压世家的必经之路。

  这些世家豪族也不都是吃素的,凭什么要眼睁睁看着刘邈去喝他们的血,吃他们的肉,让他们化作红泥更护花呢?

  没有人想成为尸体,也没有人想成为养料。

  刘邈攻伐荆州的战事虽然还没开始,却已经是能够料想到的困难!

  刘邈默默吃完一碗醒酒汤,鲁肃见状,也立即从刘邈手中接过陶碗。

  “所以,现在子敬要举手投降吗?”

  “并非如此……”

  “那不就得了!”

  刘邈此时已经能够下地走路。

  他拍拍鲁肃的肩膀:“不过区区一个荆州!将来还有中原,还有河北,还有整个天下!子敬难道能被他们吓到不成?”

  “况且,吾道总是不孤!”

  鲁肃朝着帐外看去,发现是刘关张三人,前来显然是要向刘邈请辞。

  刘备来到刘邈身边,再次朝着刘邈行礼:“仲山之恩,备感激不尽!”

  从一开始到偷家,沦落为丧家之犬,就连家眷妻小都被俘虏了去的可怜人,摇身一变,却成为了朝廷明文封赏的豫州牧!

  这样曲折的经历,属实是让刘备汗颜!

  若非刘邈相助,从徐州被吕布偷家的那刻起,刘备是真的不知自己还能何去何从!

  其身后的关羽,包括平日里最为聒噪的张飞也是齐齐朝着刘邈行礼。

  “多谢刘骠骑!”

  “不至于,都是为了匡扶汉室,哪里有这么多谢要道?”

  刘邈帮刘备整理胸前的衣衫:“玄德今日究竟能否走动?若实在不行,在淮南住上一段时间也不是不可!”

  “不必了!”

  刘备显然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还是尽快回到小沛的好,免得生出什么变故!”

  “也好!”

  刘备再次朝着刘邈拱手

  “仲山昨夜的肺腑之言,为兄都已听了个真切!”

  “虽然依旧内心惶恐,可终究觉得仲山之言才是至理!”

  “抑兼并、镇豪强、均田地、爱百姓。这几件事本就是天道!我等又怎能不遵循天道行事呢?”

  “小沛之前屡遭战乱,人口不丰。反倒比在下邳时更加容易施展开拳脚。仲山便等着为兄回去尽力一试!”

  “如此再好不过!”

  刘邈既欣喜刘备认同自己,同时也对刘备搞砸事情的能力有些担忧……

  “玄德此去,多加小心。尤其是多与泰山臧霸联络,以提防吕布。”

  刘备没想到刘邈此时还挂念自己安危,并给自己出谋划策,亦是再度感激涕零!

  “仲山如此,何以为报?”

  “……”

  刘邈虽然很想说既然实在没什么可报答的,那不如就将关羽、张飞留下帮自己讨伐荆州算了!

  可一想到刘备离了他俩,怕是就更加没有立足的可能,刘邈也就舍了这念头。

  “玄德,还记得昨夜在高台之上,见淮河两岸百姓安乐庆功的场景吗?”

  “那般景象,世间少有,我有哪里能够忘怀?”

  刘邈负过手去:“若是玄德真想报答于我,不妨让那样的景象遍及天下即可。”

  “若那般景象真能遍布天下,那你我匡扶汉室、平定天下的大志难道还会远吗?”

  刘备、关羽、张飞都是一震!

  若非没有那般习俗,他三人恨不得纳头便拜!

  刘备也是喃喃道:“怪不得昨夜孟德还说自己仰慕仲山的话……”

  “嗯?曹操说这话了?我怎么不知道!”

  “仲山当时醉了,非要去搂抱郭嘉,一直说什么要带他回江东的话……”

  刘邈闻言,再次重重一拍脑门!

  这酒,我刘邈从此以后戒定了!

第178章 华歆请辞

  金陵。

  陈猫猫祟祟,坐在厅室内时不时就向外面看去,显然是在等待什么人。

  “子鱼,你不在豫章待着,跑到金陵来做什么?”

  华歆姗姗来迟,陈也笑着上前迎接。

  “你来的有些不巧,仲山如今尚在淮南,估计还要过些时日才能回来!”

  华歆眉目疏朗,蓄三绺长须修剪齐整,颌下微髭染霜,此时看到陈,却是淡淡一笑:“此来并非是见刘骠骑。”

  “哦?不是来见仲山的?”

  陈好奇,顺便给华歆奉上茶水:“那子鱼从豫章来到金陵做什么?”

  华歆轻轻抿了一口茶水,头一次喝到这种饮品的他顿时眼前一亮:“好水。”

  放下茶杯,华歆笑问陈:“难道无事就不能来看看公玮吗?”

  “能,当然能!”

  华歆的老师便是陈的父亲陈球,两人早已是故交,寻常走动自然不成问题!

  陈只是疑惑:“子鱼如今是统辖一郡,防备江东西面的豫章郡守。平日不应该轻动才是!”

  “还是说,子鱼看到仲山讨平袁术,平定淮南,是要来和主公讨喜不成?”

  “公玮哪里的话。”

  华歆又抿了一口茶水,终于还是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此来,其实是向刘骠骑请辞的。”

  请辞?

  陈不可置信道:“这是为何?子鱼?”

  “难道是在豫章有什么烦心事不成?若是真有,只管告诉我,我去找张公,找元叹,或者去找仲山都行,怎么也不至于请辞啊!”

  华歆摇头:“自太史慈在柴桑屯兵之后,豫章素来安宁。除了彭蠡泽中偶山越踪迹,并没有什么难以解决之事。”

  “那子鱼这是为何?”

  陈不解。

  今天没有什么烦心之事,那好端端的为何要忽然请辞呢?

  华歆端坐,询问陈:“听说讨平袁术的战事中,曹操、刘备都尽数出兵?”

  “子鱼消息倒是灵通。”

  陈承认了此事,随后好像是献宝似的从怀中掏出纸张:“仲山还在高台上作了一首诗,子鱼要不要看看?”

  “《将进酒》,吾已有所耳闻,可谓豪气。”

  华歆只是另外问道:“听说刘骠骑和曹操在宴席上还另外说了一件事,是要共击刘表,攻占荆州,是吗?”

  陈自然知道此事:“然也!”

  随即陈好像意识到什么,立即好笑道:“难不成子鱼是害怕与荆州的战事牵连你不成?放心!如今江东广募新军,兵马强壮,能不能攻下荆州不好说,但绝对不会连豫章都防范不住的!”

  华歆:“看来公玮对刘骠骑相当有信心?”

  “子鱼,仲山连袁术都战胜了!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陈一提及刘邈就手舞足蹈!

  “子鱼!若说将来有谁能够平定天下,匡扶汉室,那恐怕只有仲山一人!”

  “子鱼不是也常常希望天下安宁,百姓安定吗!既然如此,为什么现在要离我们而去呢?”

  陈始终相信,刘邈才是那个乱世中唯一的那个正确答案!

  岂料华歆却在这个时候摇头。

  “刘骠骑,兴许能够强盛一时,却绝对不会平定天下的。”

  听了这话,陈先是一愣,随即脸色迅速发白,随后又由白转青,由青转红

  “子鱼!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是!仲山有时候确实不着调了些!但他的大志却是千真万确!你怎么能在我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

  陈维护刘邈,掰着指头和华歆说起刘邈的功绩

  “你可知,仲山在江东做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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