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都是为了大汉! 第97节

  “你们以为,能够杀死刘邈吗?”

  最先出列的并非让刘邈都有些忌惮的太史慈,而是刘繇现在麾下的大将张英。

  张英同样是青州人,有着青州人特有的壮硕体格。

  听到刘繇有此一问,当即大笑:“若是孙坚麾下的那程普、黄盖在此处,我还顾忌一二。可眼下仅仅是刘邈在这里,又能有什么麻烦呢?”

  张英再次向许贡、张允求证:“您二位不是也说过,刘邈其实没有什么兵事上的才能吗?”

  “正是如此。”

  许贡承认此事:“听说这并非谣传,而是刘邈亲口向麾下之人承认的事情。好像也正是因为,他才拜周瑜那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为将!”

  “上次斩杀祖郎,听说也是那徐州张子布动员百姓,这才趁乱将祖郎杀死,与刘邈并没有什么关系!”

  在军事上,刘邈没有什么建树。

  在内政上,也都是顾雍、张昭在处理。尤其是经过刘勋之事后,江东众人对此事更加确信。

  唯一让刘邈有些名声的,不过是那首韵脚古怪的七言诗和那一大堆的风流韵事。

  这样的人,难道会对他们造成威胁吗?

  甚至就连许贡都跃跃欲试:“刘邈仰仗着周瑜、程普、张昭那样的人立下战功,却始终不能认清自己,竟然只带了三百人就敢来到乌程!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怎么能够放弃呢?依我看,便是由我领兵出战,都能轻易击杀刘邈!”

  “不可!”

  众人还没有说话,太史慈便跳了出来。

  “刺史、郡守。”

  太史慈神情严肃:“我方才看那刘邈身后两人,皆有虎豹之姿!竟是与我昔日见到徐州牧刘备时,其身后的关羽、张飞相似!”

  “此二人虽不似关羽、张飞那样雄壮,可也绝不是好相与的猛将!不能轻视他们!”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色变。

  不过其原因并非来自太史慈的提醒,而是太史慈本身提醒的行为。

  许贡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显然对太史慈这样不给面子的直白有些不满。

  刘繇也回身呵斥道:“子义!这里不是别处,你怎能随意插话呢?”

  太史慈虽有名声,可惜其毕竟久在辽东避祸,并非刘繇的亲信。如今太史慈随意插话,也确实让刘繇不满。

  太史慈性情刚毅,顿时焦急道:“刺史,并非我不懂礼数!只是常言道:知彼知己者,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

  “现在我们不知道刘邈的具体力量,怎么能够冒然发动战事呢?还请刺史三思!”

  太史慈这话,显然是在提醒刘繇,现在众人不光是不清楚刘邈的实力,甚至还不知道许贡麾下士卒的情况。

  万一许贡麾下士卒都是些酒囊饭袋,那与刘邈的战事恐怕会每战必殆啊!

  许贡显然也听明白了太史慈的话,脸色一时涨红!

  刘繇见状,立即大怒,将太史慈驱赶出船舱。

  “实在抱歉,子义为人粗鄙,却正好是我的同乡。他携带母亲前来投奔我,我哪里有拒绝的理由呢?却不想他竟这样不知礼数,莫怪!莫怪!”

  许贡虽有心发作,但见刘繇提前为太史慈说话,也便冷哼一声,算作放过此事。

  “击败刘邈,现在看来不是问题。”

  “难的是,此战一定要杀死刘邈!万万不能让刘邈逃脱!不然一旦被刘邈逃出生天,那陷入被动的就是我们了!”

  许贡、张允等人其实也怀疑过,刘邈此来的目的。

  有没有可能,刘邈就是想要引诱他们攻击自己,好破掉自己这边的大义,让刘邈可以放开手脚。

  不过听说是刘邈亲自前来的时候,两人立即放心下来。

  哪里有人,会将自己的性命当做诱饵去诱敌的?

  所以打不打这个问题,早早就被两人抛之脑后。

  现在的问题是,一定要尽快获胜,杀死刘邈!避免刘邈逃跑或者得到严白虎的支援!

  “刘邈麾下,尽是重甲武卒,不好对付,唯有用骑兵冲阵!”

  刘繇麾下武将根据刘邈士卒的特性,立即做出相应部署。

  “此外,一定要在水面上封锁马头,不让刘邈乘舟离开!”

  刘繇看了眼身后,本来他是想将这个任务交给太史慈。毕竟太史慈善射,又有渡海的经历,水战必然不差。

  不过眼下太史慈既然已经被驱逐,刘繇只能另用良将,想必与太史慈其实也差不了多少!

  “樊能、于麋,截断刘邈后路的重任,便交予你们了!”

  “喏!”

第119章 你过来呀!

  刘邈抵达渡口,还专门派人前往邀请刘繇:“可要共同扎营?”

  刘邈已经尽可能的将自己的胸膛展开,只等着对方赶紧狠狠捅自己一枪,好完成自己的碰瓷大业!

  不过刘繇一方显然极为警觉,还以为是刘邈想要趁机将他们一网打尽,完全拒绝了刘邈的好意,反而绕路前往东面扎营。

  “真是,给你们机会你们不中用啊!”

  刘邈见对方没胆子进攻,也是有些失望。

  “先立营再说。”

  派遣士卒前往远处树木茂盛处劈砍纸条,往四个方位各自立下一根粗壮的辕木,再以细枝当做篱笆,十分简易的做出一个不堪大用的营地,刘邈就命士卒立即生火做饭。

  “仲山,这营……是不是简陋了些?”

  哪怕是不通军事的陈也看出这大营的脆弱。

  那细小的树枝别说抵御箭矢,就是个有力气的壮汉冲撞过来都有可能在上面开个大洞,更别说营地内什么箭楼高塔、深沟壁垒完全没有踪迹,就好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可笑,毫无强军风采。

  刘邈瞅着东面:“公玮,你知道此战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防守?”

  “是逃命!”

  刘邈极为清楚自己的作战目的以及需要达成的战略。

  “公玮,你说逃命最重要的是什么?”

  陈犹豫道:“跑的快?”

  “对喽!”

  周泰此时已经将一碗煮好的稻米端到刘邈面前,上面只有几根酱菜外加一块咸的熏肉。

  “养精蓄锐、轻装简行才是正道!这会将士卒累个半死,今晚刘繇真攻过来怎么办?”

  陈本来还不自然的扭动着身子,对身上甲胄的沉重有些不适应,可在听到刘邈的话后顿时坐直身子:“仲山是说,他们今晚就会袭营?”

  “废话。”

  这次甚至连箸都没有带,刘邈手中也只有两根极细的木枝当做餐具,狼吞虎咽的将陶碗中的稻米快速吃干净。

  “嗝,真是半点滋味没有,光剩个咸味了!难怪袁术老是要吵着喝蜜水,我现在也巴不得有一碗蜜水放在眼前喝下去!”

  刘邈此时突然想到,后世之人动辄就说什么食物本来的味道才是好味道……

  他娘的,真要是没了香料、调料,只吃这口味寡淡的东西,刘邈就不信他们能受的了!

  “仲山怎么还突然发脾气了?”

  陈也开始吃饭,不过相比于刘邈,他的吃相毫无疑问要斯文不少,还有功夫细嚼慢咽。

  “仲山可知道,我还吃过更差的东西?”

  陈显然又想到当时离开淮南投奔袁术时,在船上吃的那口腌鱼。

  “也不知当日载我的那位船家如何?是否还在淮河上以渡船为生?他的妻子可都安好吗?他船舱中的腌鱼是否都已经吃完了呢?”

  陈看向天边的落日:“仲山与袁术角力,在刘繇身边冒险,难道不就是为了让百姓不再困顿,不再饥寒交迫吗?”

  “只要想到这些,仲山的内心应该就会感到平静了吧?”

  “哦。”

  刘邈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然后看向陈碗中的那块熏肉:“哪来这么多大道理?你们文人就这么爱无病呻吟?我现在就想喝碗蜜水,你怎么还扯上这些了?这肉你吃不吃?不吃我吃了?”

  陈还没说话,就见到刘邈将那两根木枝用的和手指一样伸入自己碗中,轻松夹走了那块熏肉,迅速放入嘴中嚼了几下便一哽脖子咽了下去!

  “仲山,你……”

  “睡觉!!!”

  刘邈跑的飞快,将军令传达下去

  “今夜全军只能休息两个时辰!不得卸甲!枕戈待旦,以迎敌军!”

  “喏!”

  

  东面。

  刘繇等人来到此处后,并未安营扎寨,而是就在原地等候。

  一直等到太阳落山,众人察觉到地面一阵颤动,这才纷纷起身朝着远方望去。

  东面本就昏暗模糊的天地交接处,骤然升腾起一片黑雾,由远到近,朝着太阳泯灭的方向追逐,每往前一些,这世间的黑暗也就又浓厚一些。

  “大军来了!”

  许贡无不自得道:“吴郡精锐尽数在此!那刘邈必然逃脱不得!”

  刘繇及身后将领也朝远方眺望,打量着这些个士卒。

  最先到达的是骑兵部队,大概有五百之众。

  这些骑兵头戴由一排长甲片编围而成的玄铁胄,上方还有赤红的羽毛当做装饰,身披铁甲,腰上围了一圈髀,俨然是一副标准汉军铁骑的装扮!除了身下的战马明显要瘦小一些之外,与边境骑兵精锐毫无区别!

  能在吴郡这样的江南之地凑出这样一支规模的骑兵,许贡显然也是下了血本,难怪他会洋洋得意!

  之后来的,是不过百余名的步卒。

  这些步卒与常规士卒不同,非但没有着甲,甚至还每人都拉着一辆小车,看上去好似运输粮草的民夫。

  不过众人都知道,这些人并非丝毫没有战斗力的民夫。

  恰恰相反。

  这些士卒身材壮硕,显然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他们车上的也并非粮草辎重,而是珍贵的重甲!

  数百精锐骑兵,一百精锐重甲武卒,以及几千名轻装士卒,这样的兵力,便是放到中原去,也是一股不容小觑的战力!

  用这样的兵力进攻刘邈,没人相信刘邈能有逃脱的机会!

  “全军原地休息!等到卯时便前往刘邈大营!”

  张允在战前专门来到刘繇前安顿:“务必一定要杀死刘邈!否则后患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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