铿锵。
誓约胜利之剑出鞘,邓肯率领数十精锐加速突进,转眼间就已经冲到了城墙下。
铛。
火星崩裂。
邓肯的身影纵身一跃,誓约胜利之剑刺入石墙,然后他整个人借力攀附而上,轻而易举地翻到矮墙上。这时下面有钩锁抛了上来,邓肯单手抓住,手臂发力,一手一根绳索,稍微一提,身后的亲兵们很快也跟着翻了上来。
噗嗤。
远处鲜血飞溅,亲卫卡尔投掷出标枪,将对面露头的法兰士兵击杀。
“夺城门!”
邓肯的身影一马当先,誓约胜利之剑砍瓜切菜般连杀十余人,他现在的力量极为恐怖,正面交手的敌人几乎都是连人带武器一起被分尸。
轰!
沉重的大门缓缓开启,紧接着远方响起了一片奔腾的马蹄声。
骑兵冲锋只要三百精锐就能摧枯拉朽,后世法国龙骑兵的冲锋表演,那气势一旦跑起来,没有多少步兵能挡得住。
近千骑兵一路狂奔,为首的将军亲卫已经架起了骑枪,在冲入城门的一瞬间,骑枪穿透了慌不择路的法兰守军,随后一场无情的屠杀在街道上展开,将军亲卫拔出长剑四处劈砍,一轮冲锋就杀得敌人溃不成军。
真正的骑战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有点像是老三国的马战,往往是一两招就定胜负了。
面对骑兵冲锋,除非是步兵有勇气组成密集阵型,以长枪防御,要不然就是一面倒的压制。
战斗仅仅持续了半个小时。
等到天蒙蒙亮时,此时的巴黎吉已经彻底沦陷,街道上全是守军的尸体。
墨洛维在后方还是留了一些守军的,但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精锐骑兵攻入城内,很快上千敌军便四散而逃。
“留下两百人。”
邓肯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卡尔,沉声道:“替我守住这里,坚持到克里冈赶来。”
“一定不能让西哥特王国的军队跟法兰克人汇合!”
巴黎守住。
敌人就一分为二,而且后路截断,墨洛维的军队必定方寸大乱。
说完,邓肯翻身上马。
此时他身边只有不到八百骑兵,他要把法兰克酋长联军包了饺子,巴黎不沦陷,西哥特大军就毫无作为。
邓肯率领这只精锐骑兵穿过塞纳河直奔巴龙地带。
墨洛维在这里囤积了一批军械粮草,守军大概有两千多人,但标记基本上都是法兰克民兵。
法兰克农夫。
法兰克民兵。
法兰克枪盾手。
邓肯放大战略地图一看,两千多人的部队,居然就只看到了二十来个星号标记的战斗单位。
“看样子他还真的集结了四五万大军。”
邓肯没有丝毫迟疑,直接率领骑兵发动进攻,这里本来就被匈人洗劫过一次,外面的围栏木墙都是最近才修建的,稍微有点防御能力,但算不得多坚固的据点。
战马奔腾。
在听到了大量骑兵的马蹄声后,前方的据点立刻出现一丝骚乱,浩浩荡荡的骑兵从后方奔腾而来,一眼望去让人心惊胆战。
可还没等他们有所准备,邓肯的身影便已经冲到了大门前。
砰。
一声闷响,城门居然剧烈摇晃了一下,那木墙后的法兰克民兵吓得战战栗栗,然后便看到厚重的木门被一把寒光四射的利剑刺入。
巴龙只是一个中小型的城镇,算不得是真正的城市。
天!
这个鬼神般的男人居然想要劈开城门。
咔嚓。
誓约胜利之剑再度划过一道寒光,在其他人惊恐无比的目光中,那十多公分厚的城门居然又被劈开了一道裂口。
阿瓦隆圣剑在邓肯恐怖的蛮力下,摧枯拉朽般地砍出一道道龟裂的痕迹。
紧接着,他的身影合身一撞!
轰隆隆!
在上千人几乎胆裂的目光中,那城门居然就这样被他给撞碎了。
邓肯的身影破门而入,仿佛是蛟龙出海猛虎下山。
他直接拿着城门上砍下来的那一大块木头,抡起的瞬间击飞了门后的五六人,那场面宛如无双乱舞,然后无比恐怖的蛮力爆发,木板撞击挤得前方数十人连连后退。
他一人攻破城门,吓得数百敌军惊骇欲绝,后退数十米。
附近的守军已经有点吓得肝胆俱裂了!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十多个将军亲卫便已经冲入城内,紧接着邓肯带领十多人杀得正前方一两千敌人鬼哭狼嚎,四面八方都是逃窜的士兵。
整个据点已经彻底乱作一团。
巴龙仅仅是抵抗了一会儿便全面沦陷,一战俘虏了两千多人,可惜大多是农夫民兵。己方一点伤亡都没有,就只有五六个将军亲卫中箭轻伤,包扎一下就完事了。
一群乌合之众,割草就行。
墨洛维的主力精锐都在前线,后方看起来有好几千的守军,但是一触即溃,杀了那几个有星号标记的战斗单位,其他的敌人很快便纷纷投降。
此时邓肯率军短暂修整,随后看了看天色,直奔墨洛维的大军后方。
一战奔袭数百里,他身后的精锐骑兵依旧战意高昂,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疲倦,甚至还有人高喊杀得不过瘾。
夜幕渐深。
在维度空间的上帝视角下,邓肯战略地图的前方是一片密密麻麻的标记,法兰克部落的主力部队基本上都集结在了迪里附近,这片区域有一片开阔的平地,也有军事城寨,适合大规模战争,也更容易发挥出军队人数的优势。
“这不是送给我袭营的机会吗?”
两三万的乌合之众集结在这片地区,邓肯都不敢想象如果奇袭炸营了,那画面得有多美。
墨洛维还是有点东西的。
他沿着皮卡第修筑了三道防线,使用的战术类似于当年的罗马帝国,是那种比较常规的木制营寨,四面都有壕沟和拒马,可以依托附近的城镇堡垒防守,最前方的军事据点都是主力部队,如果遭遇敌人强攻,两侧都可以支援。
并且他还将一支精锐的骑兵部队安置在了大营的右侧后方高地,在关键时刻可以突袭敌方的侧翼。
这样的阵地战,人数优势最容易发挥出来。
“但今时不同往日了。”
邓肯的双眸微微眯起,观察着敌人营寨的漏洞。
他寻找漏洞跟其他的名将不一样,历史名将们大多是看安营扎寨的布置是否有什么漏洞,而邓肯是看有星号标记的战斗单位多寡。简单来说,就是哪里是乌合之众多,他就进攻哪里,引发敌人的大规模混乱。
毫无疑问,敌方右侧没有星号标记的单位更多,附近的士兵基本上都是‘法兰克民兵’和‘蛮族农夫’。
“标记营寨路线图。”
邓肯直接在投影页面上画出一条S字形的前进路线,主要避开了墨洛维的中军精锐,因为那里有许多的法兰克重装步兵,那些掷斧手相当的难缠,铺天盖地的斧头扔过来,己方也得伤亡惨重。
欧洲战场的老规矩,不是拼命的时候,绝对不正面冲帝国的标枪和法兰克的飞斧。
沙隆之战时,匈人骑兵不小心跑错位了,直接被帝国精锐军团的标枪扎得溃不成军,铺天盖地的法兰飞斧扔过来就没有几个活口。
他们投掷飞斧是专门练过的,跟斧头帮一样。
中军大营内。
墨洛维忧心忡忡地站在地图前,他抬头看了看身旁的副官,沉声道:“西哥特王国的援军还没有到吗?”
那蛮族副官摇了摇头道:“比约定的时间晚,估计还在路上。”
敌人的进攻太猛了。
墨洛维不得不严防死守,他有点害怕邓肯,哪怕有着兵力优势都不敢主动出击,只想等着盟友赶到,以绝对的兵力优势歼灭敌人。
他虽然号称五万大军,但其实只有两三万人,许多还是临时征召的民兵。
沙隆之战,邓肯的勇猛让人记忆深刻,没有数倍的兵力,根本没办法正面打一场。
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因为邓肯在沙隆之战表现得太猛了,所以法兰克人和才能跟西哥特王国达成临时的同盟关系。
“撒克逊人呢?阿勒曼尼人人?”
“勃艮第人呢?”
“他们的援军赶到了吗?”
墨洛维其实也想像埃提乌斯那样合纵连横,将诸多的势力集合在一起,围剿了进入欧洲的不列颠王国。但奈何他的威望不足,也没有埃提乌斯的手段,诸多的蛮族部落根本不服他。
况且时间也太短了,都不给他提前准备的机会。
“撒克逊人答应出兵,但还不知道人在哪。”
一个魁梧的法兰克将领起身道:“勃艮第人很多加入了流亡者,未必会帮我们。”
“至于阿勒曼尼人,他们恐怕更难。”
当时埃提乌斯能联合诸多的蛮族,是几十年的威望加持,而今日的局面他能跟西哥特王国结盟就已是极限了。
最有希望的还是盎格鲁撒克逊人的军队,哪怕是袭扰敌人后方,也能减少墨洛维的不少压力。
火光明灭了一下。
墨洛维不知道为何,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沉声道:“我们至少要坚守两日,等西哥特王国的军队抵达,便可以找机会跟敌人决战。”
高卢地区最强大的两个势力联合在一起,打赢不列颠王国的主力军团,还是很有希望的。
但就在议事时,外面发生了一丝骚乱。
随后亲兵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骑手走进来,他用嘶哑的声音道:“巴黎吉沦陷,敌人从后方奇袭夺城,已经切断了我们的后路。”
“西哥特王国的大军恐怕已经没办法赶过来了。”
墨洛维脸色瞬间一白,整个人都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这几日不列颠王国的军队攻势放缓,他就有种不妙的感觉。
而且一天没在战场上看到邓肯的身影,他就没有睡过一天好觉,整日提心吊胆,不知道邓肯会从哪个方向杀出来。
他在后方留了五六千守军,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沦陷了?
攻城有那么容易吗?
上帝之鞭-阿提拉当时攻城可是浪费了两个多月的时间。虽然匈人没有攻城器械,也不擅长攻城,但敌人长途奔袭,根本不可能带上攻城器械上路。
突然间,大营的后方传来了一阵喊杀声。
“敌袭!”
一声惊呼让墨洛维回过神来,他瞬间拿起武器,召唤亲卫给自己披甲,同时下令道:“召集酋长亲卫,下令其他人严防死守,不可离营半步。”
这要是夜袭炸营了,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