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下来的日子,徐云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断习练天蝉劲,有秘武天蝉炼体术辅助修持,足够的丹药异兽肉做补,熟练度刷得飞快。
最多不过五月时间,他就能将练骨熟练度臻至圆满。
…………
时光飞逝,徐云帆基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在别院中熬炼天蝉劲。
一月之后,天工城精钢锻造的城墙泛起冷光,正午日头将城垛阴影烙在青石砖上。
城内武人越发繁密,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天工城北门,十六匹龙血马喷着硫磺味的鼻息,玄铁辇车在青石板上碾出半尺深辙印。
虬髯车夫单臂压着石锁,腕上青筋如铁索绞缠,对面长风镖局总镖头额头汗珠砸碎三块地砖,争夺谁先入城。
这两家本就新仇旧恨,要不是顾忌后方的九曜宗,天工洞地盘,怕是当场就打起来。
……
待得一众观礼宾客落座。
天工洞机关城偌大广场上,七尊祖师锻像被擦得寒光凛冽,百炼钢浇铸的高台上,洪百川锦袍下筋肉虬结如老树盘根。
这位以“九转璇玑锻脉法”一举成为沧州第一的宗师,每踏一步都在铁木台面留下半寸鞋印,台下观礼的赤蛟帮帮主眯眼数着凹陷。
“三步震虎,七步崩山,这洪老鬼,一身洗髓劲力已入化境,若不是过了巅峰期,没了突破的可能,怕还真会迈入练脏。“
“诸位英雄豪杰,今日乃我天工洞铸兵堂真传大典之日,感谢各位赏脸光临。
天工洞自建派以来,一直秉承‘以器载道,以道驭器’的宗旨。铸兵堂为我天工洞基石,筛选真传弟子自然首重,今次邀各派观礼,亦是想借此机会,再开兵库。”
洪百川的声音洪亮,回荡在广场上空。
听到要再开兵库时,就连九曜宗使者都忍不住坐直了身子。
下方一家青鸾剑派的掌门露出一丝了然之色。
“呵,这洪老鬼,怕是最终目的是这个吧,真传大典怕也是顺水推舟……真是死要钱!”
“不死要钱,他这机关城怎么修出来的,在大周都当属独一份。”
说话的是一名髯须大汉,沧州八派之一的观山门首座,面容带着些许唏嘘,颇有些艳羡天工洞赚钱能力。
……
看着洪百川说完,一同与詹岩看向自己。
徐云帆吐了口气,背负的雷火麒麟锤在阳光照耀下泛起暗亮色光泽。
该自己上场了。
近四百斤重锤布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行动,落脚无声,动作柔和,却让人觉得力量感十足。
詹岩站在高台一侧,看着徐云帆走上台来,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他走上前,对着高台下的众人拱手道:“诸位,这位便是我铸兵堂新晋的真传弟子徐云帆。”
他目光扫向天工洞九峰六部,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拱手道:“天工洞内有不服者,自当可上前讨教,若能得胜,可得铸兵堂真传一席位!”
这话一出,不少被蒙在鼓里的弟子顿时喧哗了起来,议论纷纷,眼中满是跃跃欲试。
一堂的真传弟子啊!
那就代表着会不留余力,倾尽一切资源培养。
看看高台上站立的徐云帆,身后那口重锤,锻打的锤头在日光下泛着紫瘢,每道雷纹都是詹岩亲手用螭龙尾椎骨敲出来的凹槽,这等待遇,又有几个人能享受。
观礼席传来金铁摩擦声,藏锋阁的岳山正在磨后槽牙,他新装的青铜门牙还沾着柏木碎屑,之前被符晋一抛,将他的牙齿震得摇晃,不得已去机关堂装了两颗新的。
等了一会儿,见无人动作,詹岩手朝着后方燃着明灭不定的火洞一指。
“从淬火洞走出来,闯过了淬火关便授予你真传令牌!”
下方有人轻笑一声:“天工洞也是没人了,就任由这么个弟子走一趟淬火关就算得了真传身份,倒也看的过眼。”
“且慢!”
一声轻喝,打断了既有流程。
其余七大门派,九曜宗使者眼中终于露出几分终于要来了的意思。
哪家门派的真传弟子不是用拳头打出来的,就这么轻轻松松走过,哪有这么容易的道理。
藏锋阁齐桓走入场中,朝着各方行礼后,方才看着徐云帆,扬声道:“藏锋阁齐桓,所修武功为千叠浪剑,三练武师境,特来讨教,可敢与我比试,若不愿意,铸兵堂可要匀我藏锋阁一席真传!”
说话间,他背上精钢剑匣猛地落地,沉重的力道震得地面微微一抖,精钢剑匣竟然入了砖石三寸。
徐云帆挑眉,取下负在背上的雷火麒麟锤,走下高台,与齐桓相对而立。
“有何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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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技惊
门派之中各部真传弟子,本就属于竞争关系,更何况是齐桓放言要拿铸兵堂一真传席位。
哪个能接受。
要真是被人拿了一个席位过去,铸兵堂岂不是贻笑大方。
见徐云帆好整以暇的扛着雷火麒麟锤立定不动,齐桓不再犹豫,后足肌腱骤然收缩,青砖地面炸开蛛网状裂纹。
同时间手往剑匣一拍,这口精钢剑匣顿时裂开,六柄长短不一的剑器显露而出。
齐桓随手一按,人若离弦之箭,身躯撕裂空气发出尖啸,取出的一柄三尺六寸剑化作流光直取徐云帆咽喉。
剑锋未至,压缩在刃口前的空气已割开三丈外飘落的槐叶。
九曜宗使者看得略带一丝欣赏之色。
“这齐桓当初角逐进山名额,虽差了两名,但一手剑术很是惊艳。”
他扭头看着身旁侧立,满脸百无聊赖的少年。
“你好好看着,天下英杰层出不穷,天工洞虽擅长机关术,锻兵铸器,但所修武学也不容小觑,亦有自身独到之处。”
少年颇有些无奈:“知道了师父。”
场中,徐云帆腰胯猛然拧转,虬结的斜方肌群隆起将身上衣服撑出裂纹。
沉重至极的锤头擦着剑脊掠过,锤柄在他掌中摩挲间,气血勃发之下,锤柄竟冒出丝丝缕缕熔岩缕丝流动。
锤身暗藏的九枚陨铁珠受披风锤发力,离心力激发,霎时迸发出虎啸般的爆鸣。
齐桓眸光盛烈,自然能感觉这一击重锤的惊人力量。
剑锋在千钧一发间回撤,齐桓双臂三角肌暴起青黑色血管。
千叠浪剑术独有的高频刺击化作十六道寒星,剑脊与空气摩擦竟泛起暗红,剑尖精准落在雷火麒麟锤锤头之上一点。
炽烈的火星间,竟然生生将这一锤的沛然气力生生抵消。
徐云帆顿觉意外,没想到齐桓这一手剑法着实惊人,如浪叠浪,确实称得上藏锋阁首徒,天工洞青年一辈中翘首。
两人间兔起鹘落,锤剑交击。
齐桓自然不敢用手中长剑与重锤硬碰硬,且不说这口重锤为宝器,锤类兵器,一招一式皆势大力沉,哪是手中三尺长剑能硬接的。
所以多用千叠浪式,以高频挥剑方式,抵消对方沉重的攻击。
徐云帆轻喝一声,双臂肱桡肌如钢缆绞紧,三十六路披风锤第三式“裂山式“携着前十五锤蓄积的惯性轰然砸落。
锤剑相撞的刹那,火星在刃口与锤面迸射成扇形光雨。
齐桓气血上涌,面色发红,持剑的虎口瞬间撕裂,却借着锤击巨力旋身卸劲,鹿皮战靴在地面犁出七尺沟壑。
手中长剑在如此烈度的攻击下,应声碎裂。
徐云帆右臂大静脉贲张如蟒,锤头回摆时带起的气流竟将三丈外的兵器架摇得晃动不止。
雷火麒麟锤的暗亮色泛起丝丝缕缕赤红,隐约间甚至带着丝丝缕缕的电弧。
徐云帆将重锤扛在肩上,笑盈盈地看着齐桓。
“齐师兄,承让了。”
齐桓面色突然浮现一抹笑意:“师弟可知我天工洞最擅长什么?”
说话间,他从腰间一拔,一柄银龙游动闪烁的软剑出现在他手中,隐约间竟有龙吟之声自剑脊传出,剑身鳞纹泛起湛青寒芒。
高台上,詹岩豁然起身,露出一丝异色,扭头看着一旁老神在在的藏锋阁堂主鲍彦。
“藏锋阁宝器,游龙青蜃,那鲍堂主倒是舍得。”
鲍彦咧嘴一笑:“齐桓为我藏锋真传,有一口宝器傍身,应有之理。”
观礼席间更是炸开连串惊呼,天工洞藏锋阁七柄秘传宝器中排名第五,此刻竟在齐桓掌中吞吐寒芒。
徐云帆见此,虽然意外,但更多的却是无奈。
“齐师兄,你若执意如此,我怕待会用力过度,收不住力打伤你。”
这话谁受得了,齐桓得听得异常刺耳,忍不住闷哼一声。
“试试看?”
徐云帆不再犹豫,手中雷火麒麟锤一晃,忽地发出嗡鸣,锤面雷纹纹路次第亮起。
他浑身筋骨爆出炒豆般的炸响,原本古铜色的皮肤,肌理间竟然泛起鎏金光泽,丝丝缕缕的天蝉劲所练出的血线在表皮浮现。
“金玉叩关!练皮圆满?!”
观战席西侧传来茶盏碎裂声。
青衫老者手中紫砂壶坠地迸裂,神情难以置信,“天工洞藏人倒是厉害,竟然有一名练皮圆满……怪不得要开真传大典。”
九曜宗旁,那有些慵懒的少年顿时间认真了几分。
高台主案上,正端坐着的洪百川顿时坐直了身子,睁开了眼睛。
他瞥了眼快要脸快要笑烂的詹岩。
“没想到你这老小子竟然藏得这么深。”
一侧的藏锋阁鲍彦更是怒目圆瞪,口中连呼不可能!
就连手中的瓷杯被捏碎,茶水洒了一地都毫无所觉。
“怎么可能?!”
看到徐云帆身上异象的齐桓,蓦地想起当初为了争夺进山名额,那前五位俱皆筋骨皮其中一练圆满的高手。
一只手便将他镇压。
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化为怒火在他胸膛翻涌。
“我不信!”
齐桓面容扭曲,手中银龙已化作漫天光雨。
千叠浪剑术终极式‘百川归海’带起的剑风,竟将演武场四角火把压得贴地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