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拉开一节车厢的大门。里面堆着三十多具尸体,每具尸体的额头上都用红漆画着大大的“×”。
“这是今天下午我从巴黎过来的路上抓到的逃兵。”里戈的声音恢复了可怕的平静,“有想加入他们的吗?”
工人代表马赛尔突然上前一步:“里戈同志,普鲁士人的炮火太猛烈了,我们第一师的损失惨重,需要增援.”
“告诉他,增援就是我的赤卫队。”里戈从副官手中接过一叠文件,“这是刚签发的处决令,空白名字栏等着填呢。”
一发150毫米炮弹在站外炸开,震碎了仓库的玻璃窗。碎玻璃雨中,里戈纹丝不动,只有他的红色袖章上沾染了一点硝烟。
“普鲁士人的炮弹很可怕?”他轻声问,突然一把揪住第一师师长勒克莱尔的领子,“但我的子弹更准!从现在起,每个连队派两名赤卫队员督战退一步,就地枪决!”
马赛尔咽了口唾沫:“那要是还守不住呢?”
里戈松开勒克莱尔,坚定的目光从每一张不安的面孔上扫过:“那就让圣但尼成为普鲁士人的坟墓,让我们成为坟墓上的墓碑。”他转向全体军官,“同志们,我们可以死,但我们的法兰西祖国将会因为我们的牺牲而再次伟大,法国劳动人民将会因为我们的牺牲而得到幸福的未来!通往胜利的道路上不可能没有牺牲!
另外,告诉同志们,根据国民军总司令部的命令,我们的第一师的任务是坚守圣但尼一个星期.从两天前开始算起!”
文森堡的地下掩体里,东布罗夫斯基踩着血水巡视每一个射击孔。外面的炮火把抹在掩体里的泥灰一把把震落了下来,但更可怕的是掩体角落里此起彼伏的啜泣声。
“把他们都带过来!“东布罗夫斯基厉声道。
赤卫队员拖来七个瑟瑟发抖的士兵,他们的军装还算完整,但裤裆全湿透了。
“军事委员同志!”一个满脸雀斑的小兵哭喊着,“我们真的顶不住了!普鲁士人的炮火.”
东布罗夫斯基抬手就是一枪,子弹打在小兵脚边:“顶不住?看看这个!”他拽过一个双腿炸断的老兵,这个老兵是个北非的柏柏尔人,“阿齐兹同志,你的排还剩多少人?”
“报告委员!”老兵挣扎着敬礼,“全排32人,现存12人,仍在坚守12号堡垒!”
东布罗夫斯基转向那七个逃兵:“听见了吗?断腿的人还在战斗,你们这些健全的废物却想逃跑?”他突然暴怒地掀翻木箱,露出下面成堆的恩菲尔德步枪,“拿上枪!现在!立刻!回到你们的岗位!”
一个逃兵突然跪下:“求求您,我家里还有”
“我代表人民枪毙你!”
“砰!”
东布罗夫斯基的枪口冒着青烟:“现在你家里没有你了。”他冷酷地看着剩下六人,“还有人要讲条件吗?”
六个人连滚带爬地抓起步枪冲了出去。东布罗夫斯基转向让蓬皮杜:“记下他们的名字。如果他们再敢临阵脱逃.你知道该怎么做。”
斯坦梅茨的指挥部里,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老将军的烟斗早已熄灭,但他仍机械地咬着琥珀烟嘴。
“将军,第17团请求撤下来休整”参谋的声音越来越小。
“休整?”斯坦梅茨突然笑了,笑得参谋毛骨悚然,“都打了五天了!我们三个精锐团轮番进攻,连文森堡的外墙都没摸到!”他猛地砸碎茶杯,“巴黎人是什么?铁打的吗?”
副官小心翼翼地递上望远镜:“您您自己看吧。”
镜头里,文森堡的废墟上,一面残破的红旗仍在飘扬。旗杆下,几十个衣衫褴褛的巴黎人正用刺刀、铁锹甚至牙齿,把冲上来的普鲁士士兵一个个捅下早就已经变成碎石堆的城墙。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每当一个守军倒下,立刻就有新的身影从废墟里钻出来补位。他们像不死军团一样,永远杀不完。
老将军咬着牙:“幸好色当和梅茨的法军连他们十分之一的勇猛都没有,否则我们肯定到不了巴黎”
参谋递来最新战报:“将军,还要继续炮击吗?我们的弹药.”
斯坦梅茨望向窗外渐暗的天色:“停火吧。”他疲惫地揉着太阳穴,“让小伙子们喘口气.明天,明天我一定要用210毫米臼炮把文森堡轰成粉末!”
但他心里清楚,他的210毫米臼炮根本不可能把文森堡轰成粉末实际上,当文森堡古老的城墙被轰塌后,他的苦味酸炮弹、硝化甘油炮弹的毁伤效果就变得很有限了。那些被废墟覆盖的掩体,无论是一个洞还是一条下水道或是一间地下室,都已经经过了炮火的考验,而覆盖着它们上面的碎石瓦砾又好像一层厚厚的护甲,炮弹爆炸的威力都被这堆碎石和瓦砾吸收了
当次日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刺破硝烟时,东布罗夫斯基站在文森堡废墟的最高处,脚下是堆积如山的弹壳、瓦砾和尸体。他的左臂吊着绷带,但右手的转轮手枪依然稳稳指着前方。
“清点人数!”
“报告委员同志!”让蓬皮杜的声音已经嘶哑,“赤卫队现存67人,国民军第2师.大概还有3000余人。”
东布罗夫斯基望向圣但尼方向,那里的炮声依然激烈:“里戈同志那边呢?”
“刚传来消息,圣但尼火车站还在我们手里。里戈同志说”让.蓬皮杜突然哽咽了,“国民军第1师只剩下不到2000人了。”
东布罗夫斯基点点头,转向幸存者们:“同志们今天是第6天了!拿破仑三世和约瑟夫.弗朗茨的几十万大军在普鲁士人的炮火、机枪和刺刀底下只坚持了不到一天就被击溃了。而我们和第1师总共不到一万五千人,却顶住了十倍于我们的敌人,坚持了整整6天!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普鲁士根本不是不可战胜的,只要我们足够坚决,足够勇敢,就一定能打败他们而我们只要能打败普鲁士的陆军,那么整个欧洲甚至整个世界,就没有能够战胜红色法兰西的敌人了!”
第824章 你们以为我赫尔穆特冯毛奇不懂日耳曼赢学吗?
10月29日下午。
普军总司令毛奇的马靴终于踩上了文森堡外围焦黑的土地,他举起望远镜,镜头里是残破的砖墙上用鲜血涂写的标语“法兰西永不为奴”。那字迹歪歪扭扭,却透着一股令人不安的顽强。
“六天?”毛奇摘下单片眼镜,面色平静如常,“三个精锐步兵团轮番进攻,连外墙都没突破?”
毛奇的得力助手阿尔弗雷德.冯.瓦德西递上战损报告时,发现这位总参谋长的指尖微微颤抖了一下。报告上的数字触目惊心:第一军团在文森堡方向伤亡超过3000人,消耗炮弹3万发,却只推进了不到1000米。而在圣但尼方向,损失还要再多上60%!
斯坦梅茨的镀银烟斗在齿间咯咯作响:“这些巴黎人像蟑螂一样从下水道涌出来,我们的炮弹很难摧毁他们的下水道”他掀开帐篷帘布指向西北方,“您该看看圣但尼火车站,法国人用铁轨和沙包修建了机枪巢,除非被大口径炮弹直接命中,否则根本无法摧毁。”
毛奇背着手踱起了步子,脑海当中却浮现出了美国内战中常见的尸山血海作为一名天才的军事家,毛奇当然非常认真地研究过正打得如火如荼的美国内战。虽然美国人眼下还造不出克虏伯后膛炮这样的攻击利器,但是美国北军的火力并不弱。但却在南军的铁丝网、后装枪、米特留斯枪、手榴弹、臼炮、拿破仑炮、堑壕所组成的防线前死伤惨重而巴黎守军的武器装备比美国的南方军可强多了。
也就是说,依靠巴黎守军手头的装备,是完全可以打出漂亮的守城战的。哪怕普鲁士军队的战斗力够强,比美国北军厉害,可以打下巴黎.可代价呢?
死伤个二三十万?
威廉一世又不可能来当法兰西国王而且德意志也不可能多吞多少法兰西的土地,能吃下阿尔萨斯-洛林的德语区就不错了。再多吃土地,上面的法国人怎么办?都杀了?这里是欧洲啊!
所以普鲁士为了个破巴黎死伤那么多没意义啊!如果损失真的太大了,搞不好奥地利、波西米亚、克罗地亚、威尼斯、奥属波兰又会出乱子。
帐篷里鸦雀无声,只有瓦西德翻动文件的声音。毛奇的目光扫过在座的将军们他们脸上写满了不解与不甘。这些普鲁士的精英们习惯了摧枯拉朽的胜利,色当战役的辉煌还历历在目,如今却在巴黎郊外碰得头破血流。
“克虏伯工厂上月产量。”瓦西德的声音打破了沉默,“150毫米重炮12门,4磅和6磅后装炮合计45门,炮弹9.2万发”
“够了。”毛奇打断道,“我知道普鲁士还有余力.但目前的普鲁士终究还是一个2000多万人口的中等国家!我们的力量是有限的,必须稳妥使用在最有利的方向上。”
第三军团司令官阿尔布雷希特亲王突然拍案而起:“您是要我们认输吗?第三军团十万将士”
“坐下!”毛奇的吼声震得帐篷帆布都抖了三抖,“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认输?亲王,你不会以为我赫尔穆特.冯.毛奇不知道怎么赢吧?”
阿尔布雷希特亲王果然被震慑住了,缓缓地坐了下来,望着毛奇。
毛奇走到地图旁,指着上面位于巴黎西面的凡尔赛宫道:“巴黎只是一座破破烂烂的大城市,里面挤满了又脏又臭的难民,数量至少200万.凡尔赛宫才是法兰西的脸面!”
斯坦梅茨的惊得烟斗都落在地上了:“您要放弃巴黎去打凡尔赛宫?”
毛奇嘴角浮现出冰冷的微笑:“什么叫放弃巴黎?我从来就没打算夺取巴黎!我要巴黎干什么?给200万难民发救济?凡尔赛宫才是我们的目标,那是一座用黄金和珍宝堆砌起来的宫殿,里面的艺术品价值连城。如果我们的国王能够在凡尔赛宫加冕称帝,全世界都将认识到德意志帝国的强大!”
让威廉一世在凡尔赛宫加冕当德皇,然后再把凡尔赛宫内的珍宝和艺术品打包带走这下世界上还有谁会认为普鲁士西进巴黎这一仗没打赢?那简直是大赢特赢啊!
不得不说,普鲁士总参谋长毛奇阁下的“普鲁士赢学”还是修到位了。
作战会议持续到当天深夜,一份浸透了普鲁士赢学的作战计划,终于被拟定出来了。
根据计划,对巴黎的“佯攻”将会继续进行一开始就是佯攻,是假的,打不下很正常!
与此同时,阿尔布雷希特的第三军团,将会在圣但尼以北展开,然后沿着塞纳河的右岸向西推进,逼近凡尔赛!这个凡尔赛位于巴黎以西20公里,在塞纳河左岸,而塞纳河在凡尔赛的北面有个大拐弯,这个大拐弯距离凡尔赛宫就七八公里。如果第三军团在这个大拐弯处渡河,那距离凡尔赛就不远了。所以第三军团会在塞纳河的这处河湾展开重炮,摆出一副准备强渡的假象,吸引巴黎城的守军沿凡尔赛河左岸拉伸防线。
而南路,由卡尔.菲特烈亲王率领的第二军团则会继续西进,直抵塞纳河,在库尔库罗纳一带架设浮桥,完成渡河,然后直插凡尔赛宫,寻求同巴黎守军野战。
如果巴黎守军不敢野战,那么凡尔赛宫就会被普军占领,巴黎也会陷入包围.
“记住这个日期!”毛奇最后在计划书上写下了“1867年12月1日”这几个字,“我们的国王很有可能在这一天,于凡尔赛宫加冕成为全德意志的皇帝,这将是德意志历史上最大的胜利!”
巴黎工人协会总部的大门被猛地推开,东布罗夫斯基和里戈带着满身硝烟闯了进来。会议厅里顿时安静下来,二十几双眼睛紧盯着他们充满惊喜的面庞。
“普鲁士人停止强攻了!”东布罗夫斯基的声音好像是庆祝胜利的钟声,“文森堡和圣但尼的炮击强度下降了八成。”
“啪嗒”一声,布朗基手中的咖啡杯一下落在了桌子上,这位最高革命委员会的主席的眼睛一下就红了。
摩尔一个箭步冲到窗前,扯开厚重的天鹅绒窗帘东方的天空果然不再被炮火染红,只有零星的火光不时闪烁几下。
“上帝啊”经济委员瓦尔兰喃喃道,这个从不信教的坚定的革命者此刻竟划起了十字。
鲍狄埃已经扑到打字机前,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巴黎日报》头版标题‘国民军双线告捷:文森堡与圣但尼大捷!普鲁士野兽的獠牙已被打断!’”
“不够!”摩尔一把按住打字机,“要加上具体数字歼灭普军三万人,击毁重炮一百门!告诉里昂和马赛的工人,巴黎不仅守住了,还打出了反攻!”
拿破仑亲王却盯着作战地图沉默不语。
他的手指从文森堡慢慢滑向西北,停在塞纳河那个突兀的河湾处。“不对劲”亲王突然抓起放大镜,“毛奇手里有那么多的军队,不可能轻易放弃,要不然全世界都会目睹一次普鲁士的失败。”
“凡尔赛?”加里波第眯起眼睛,“你觉得毛奇可能会派兵沿着塞纳河右岸西进去抄凡尔赛宫?”
里戈解下武装带,露出被汗水浸透的衬衫:“总司令同志,您可能猜着了。侦察兵报告,数量庞大的普军正在绕过圣但尼尔,沿着塞纳河西进,还拉着好多大炮!”
会议厅里顿时炸开了锅。凡尔赛宫那个镶金嵌玉的罪恶巢穴,路易十四榨干法国农民血汗修建的奢华宫殿长期以来都是法兰西权力和财富的象征。凡尔赛宫要被普鲁士人拿下了,那世界上还会有谁认为普鲁士人在巴黎城下吃了大亏?歼灭三万普军这种话还有谁会相信?
“必须立即派兵增援!”布朗基拍案而起。
“等等。”拿破仑亲王摆摆手道,“主席同志,您不觉得这是一个半渡而击的好机会吗?”
“半渡?”布朗基扭头看了看自己的“洋顾问”胡万胜和加里波第。
胡万胜点了点头:“的确是个机会,如果我们的6条浅水重炮舰等普鲁士人的军队过了一半,再从上游冲过去,将其拦腰切断”
加里波第则皱着眉道:“普鲁士人要突袭凡尔赛宫的话也不必那么大张旗鼓吧?他们为什么不派出精锐的小部队潜行渡河,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布朗基皱着眉头:“那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普鲁士人渡过塞纳河拿下凡尔赛宫吧?凡尔赛宫可是巴黎西面的重要据点,一旦被普军控制,巴黎可就要有被包围的风险。”
“我们当然不能不救。”加里波第道,“但我不认为普鲁士会那么傻.我提议试探他们一下。”
“怎么试探?”拿破仑亲王问。
“大张旗鼓调五个师出巴黎,到凡尔赛以北,塞纳河左岸的林地内设伏。”加里波第道,“如果普鲁士的人真的想突袭,他们一定会在计划被我们识破后停止行动。否则的话.”这位意大利军事奇才的目光沿着塞纳河缓缓向南扫去。
第825章 你们这些帝国主义以为我们劳动人民不懂怎么赢吗?
“否则的话,就会有一支普鲁士军队在巴黎以南地区趁我们不注意渡过塞纳河你们还记得之前由梅斯南下的那路普军吗?我们虽然通过破坏铁路迟滞了他们的推进,但他们依旧在推进,在占领了南锡之后就转头向西,奔着塞纳河而来了。”
加里波第接下去的一番话让,巴黎工人协会总部的会议厅里的气氛顿时变得特别严肃。
煤油灯的火光在玻璃罩内跳动,将二十几张严肃的面孔映照得忽明忽暗。
胡万胜接过加里波第的话,皱着眉头道:“根据情报,这支普鲁士军队的人数接近十万,是一支军团级别的部队如果要击败他们,恐怕需要.”
他的话突然停住了。因为他实在不知道需要多少国民军才能在野战中击败十万普鲁士军队!
虽然国民军在圣但尼和文森堡打得很好很顽强,也取得了胜利,但那是坚守城镇和要塞。
文森堡早在几百年前就是守卫巴黎东大门的城堡,虽然早就已经落伍,巨石垒成的墙面扛不住普鲁士人的重炮,但是文森堡地下还有大量的地下室、秘道,还连接着巴黎下水道。可以躲藏的地方不少!而且在普鲁士人逼近巴黎前,最高革命委员会又对文森堡的防御体系进行了升级,在外围挖掘的堑壕,修建了几座小型棱堡。
而圣但尼镇则是巴黎北面的铁路枢纽,有铁路编组站、大型火车站、货运仓库等大量的坚固建筑,还能拆铁轨来加固建筑物,对于防守方同样有利。
但是把部队开到远离巴黎的野外打野战.国民军是仓促成军的,虽然有工人代表和赤卫队看着,但是极度缺乏合格的军官,士兵们的素质也很差,如果没有工人代表和赤卫队的“最高保卫措施”,文森堡和圣但尼镇根本守不住。但这种严酷的保卫措施在野外打运动战时的效果可能比不了打要塞和阵地防御战时.
摩尔突然敲了敲橡木长桌,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同志们,”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在我们赢得了巴黎保卫战的伟大胜利后,我们和普鲁士反动军队所追求的目标都已经发生了改变。在巴黎保卫战胜利前,我们的目标是生存,是守住巴黎这块唯一的根据地!而普鲁士人则想要用较低的代价消灭我们!但是现在,我们的目标是发展,发展法国劳动人民的力量!而普鲁士人的目标,则是向全世界展示他们的强大武力”
摩尔站起身,走到墙上的巨幅法国地图前。他用红铅笔在凡尔赛周围画了一个圈。“毛奇要通过占领凡尔赛宫向全世界展示普鲁士在‘大赢特赢’!”
“而我们,”摩尔接着说,“也必须要让法国的劳动人民知道我们在赢!”
会议厅里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拿破仑亲王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这些革命者怎么也和他堂兄拿破仑三世一样?有点为赢而赢了?
“可我们要怎么让外省的劳动人民知道我们赢了?”东布罗夫斯基问。
鲍狄埃兴奋地说:“我们可以通过报纸来宣传我们的胜利,我已经向外省所有的报纸送去了关于巴黎保卫战胜利的通讯稿!”
“只有战报是不够的。”摩尔突然打断,“因为战报是会骗人的但战线不会!”
“战线?”拿破仑亲王皱眉问,“外交委员同志,您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