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历二十七年和二十八年,旱情会达到顶峰,届时将会赤地千里,饿殍遍野。”
“明朝当年是怎么亡的?还不是因为崇祯年间北方水旱连年,民变四起,朝廷无力赈灾,最终天下大乱。”
“如今,太平天国坐拥六亿人口,一旦大旱降临,粮食危机爆发,后果不堪设想!”
罗耀国的三大弟子听着他的话,一个个都有点埋怨上帝了你怎么不管管?现在太平天国掌权的都是你的人啊,你得让太平洋龙王来下雨啊!
马宝才脸色发白:“老师的意思是……提前储粮?”
罗耀国摇头:“储粮不够。”
“江南、湖广、东北的粮食一年能富裕多少?根本填不饱山河四省上亿饥民的肚子。”
“唯一的办法,是从海外运粮。”
他指向窗外,黄浦江上停泊的“江南一号”。
“这100条船,就是咱们太平天国的救命船!”
“它们要横渡太平洋,从暹罗、安南、印度、美洲运回粮食。”罗耀国顿了顿,“同时还能输出饥民!”
“一年3.5个航次,一条船一年能运4.2万吨粮食,100条船就是420万吨!”他掰着手指头道,“干散货轮也可以用来运人啊,一船最多可运3000人,100条船跑一次就是30万,一年跑3.5个航次就是上百万二十七、二十八年可以运出去两百万。如果两年间能输入820万吨粮食,多输出两百万移民,咱们太平天国就能安然渡劫了。”
王琰、马宝才、张宝三人听得心惊肉跳。
他们终于明白,罗耀国为何如此急切地要造这100条船。
这不是普通的订单。
这是太平天国的命脉!
“江华”号驶出吴淞口,东海而来的风浪渐大,客轮微微摇晃。
罗耀国站在甲板上,望着远处的海平线,沉默不语。
王琰走到他身旁,低声道:“老师,若真如您所说,四年后会有大旱,那我们现在就得开始准备了。”
罗耀国点点头:“已经开始了。”
“农会已经在暹罗、安南、北美、爪哇设立收购点,提前锁定粮食供应。江南、湖广的粮仓也在扩建。但这还不够。”
他转过身,看向王琰:“海军必须确保海运安全。”
王琰肃然:“总理放心,飞鹰级一旦服役,英国人一定不敢拦截我们的货轮。”
罗耀国目光深沉:“希望如此。”他将声音压到了最低,“英国人也许不敢对咱们动手,但是海东那位会不会借机发难就不好说了!而且一年一百多万移民,再加上咱们太平天国的人口,恐怕丁卯奇荒过后,咱们在世界上会更加孤立.这是生存的斗争啊!”
第859章 杨秀清:天父已经抛弃了罗耀国,所以他是魔鬼了!
天色刚刚蒙蒙放亮,秦淮河两岸的喧嚣已经沸腾起来。冯云山的南王府依旧坐落在夫子庙西侧的市井深处,青砖灰瓦的院墙被沿街食肆的油烟熏得泛黄,墙角爬满了青苔。车夫老陈一甩鞭子,那辆漆皮斑驳的马车便吱呀吱呀地碾过湿漉漉的青石板路,车轮轧过积水,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路边小贩的裤脚。
“南王千岁,今早刚捞的草鱼,活蹦乱跳嘞!”卖鱼的张老四操着一口浓重的长沙腔,掀开竹篓盖子,鱼尾甩出的水珠溅到了冯云山的袖口这位张老四是当年跟随洪秀全、冯云山他们一起从长沙跑来金陵小天堂的“太平国人”功勋是没有的,但毕竟是“从龙之人”,所以授了国人身份,还在金陵城内分了房子。不过却没差事给他,而是给了一笔恩赏后让他在天京城内自谋生路。于是他就成了个鱼贩子,还在南王府旁的一处菜市场里摆了摊,小日子过得十分滋润。
冯云山和这些市井国人十分友好,也不端什么架子,当下就笑着探出身子:“米价现在么子行情?”
“一斗八十文!肉四十文一斤!”挑着菜担的农妇抢着回答,黝黑的脸上堆满笑容,“菘菜三文一把,豆芽两文一捧天京城饿不着人哩!”
冯云山朗声大笑,花白的胡子随着笑声颤动,眼角的皱纹里堆满了欣慰。他这位南王当得实在“寒酸”:护卫仅剩几名跟随他二十年的老亲兵,马车驶过时,卖炊饼的妇人、扛麻包的力夫都熟稔地招呼“千岁安康”,倒比过去他刚当上南王时候前呼后拥的排场更让他觉得舒坦。
车轮轧过积水,上了一条宽敞的大街,两边都是新起的四层砖楼百货商店明亮的玻璃橱窗里,陈列着“江南织造局”最新出产的绸缎;真约派总坛的金顶在远处的晨光里闪闪发亮,晃得人眼花;两边人行道上脚步匆匆的行人看着衣着体面,气色也还不错。
马车拐上仪凤门大街,蒸汽打桩机的轰鸣声骤然撞进耳膜。六层高的“太平银行”正在封顶,脚手架上的工人像蚂蚁一样攀附在大梁上;远处工地上,一台漆成红色的“震地龙”蒸汽打桩机正咆哮着将地桩夯入地下,每一下都震得道旁梧桐树的叶子摇摇晃晃落下几片。
“上海重工的新家伙!”老亲兵不得不扯着嗓子吼,才能压过机器的喧嚣,“一锤能顶五百个壮汉哩!”
冯云山颔首微笑,忽然听见头顶传来沉闷的滚动声。仰头望去,一列乌黑的火车正沿着城墙边的高架轨道滑行,车顶的铜杆连接着蛛网般的电线,竟然不见半点煤烟这正是太平大学堂“灵能实验室”与徐州机车厂联合研发的电气火车。
“洪天王当年说的小天堂.”冯云山捻着胡须轻声感叹,却被市井的喧嚣打断。
“冰糖肘子三文一块!”
“汉口新到的自鸣钟,走过路过莫错过!”
叫卖声里混杂着湖南腔、广东话、苏州白话,穿洋装的书生与束腰带的码头力夫摩肩接踵,好一番热闹景象。
马车临近狮子山,国会堂的中式飞檐斗拱远远的就能瞧见。而被称为“国会山”的狮子山下,依旧沿街而立着许多“告国人牌”太平天国的国家政策、朝廷预算、人事安排等等,凡是国人大会通过的、没通过的,都会被公示在此,昭告天下!
冯云山的马车驶上“国会山”的盘山道时他透过玻璃窗就瞧见几十个大小报纸的记者,正挤在告示牌前抄着什么.
狮子山国会堂内的诸王殿的穹顶上镶满了彩色玻璃,阳光透过玻璃泼洒在长条橡木桌上,将“天父昊天皇上帝”的金漆牌位照得煌煌生辉。罗耀国坐在主位上,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茶杯边缘,两侧的诸王神态松弛萧朝贵正与韦昌辉低声讨论抑制兼并的“限田新策”,洪宣娇把玩着玛利亚送给她的白金十字架,石达开则对着西北铁路图凝神思考。侍从刚给众人续上第三轮茶,罗耀国突然开口:
“今日请诸王来,是为天历二十六至二十八年之事。”
他的声调沉得骇人,满堂的谈笑倏然寂静。
今年可才天历二十三年啊!
罗耀国摸出“通天镜”摆在了会议桌上:“山河四省将逢百年大旱。河南、山东、山西、直隶颗粒无收,陕甘辽川亦受波及。”他的话语虽然平静,但内容砸得人脊背发凉:“饥民恐逾亿数。”
“哐当!”韦昌辉手中的钧窑茶盏砸在青砖地上,碎瓷片四溅。
玛利亚立刻在自己的大胸前划了个十字:“殿下,我们该向天父”
“祈祷?”罗耀国瞪了她一眼,“天父赐我们电火机车、万吨铁舰,是让咱们跪着等雨的吗!”他戟指窗外蒸腾的天京城,“二十三载基业,六万万生民,连场旱灾都扛不住?”
萧朝贵攥紧拳头砸在桌上:“上亿人没饭吃要出大乱子的!天父为何要降灾.”
石达开也是一脸愤愤不平上面搞什么呀,降什么灾,没事儿找事儿嘛!
“不是降灾,是考试!”罗耀国一掌拍在桌案上,震得“通天镜”跳了一下,“考咱们的粮仓够不够深,轮船够不够多!”他甩出份文件,“咱们现在要广积粮、多造船,不仅要在国内收储粮食,还要加大进口,从南洋的暹罗、爪哇、安南和大洋彼岸的美利坚大量购买。而为了筹集资金,太平银行即日起发行纸币粮食、轮船、鸟粪,都要银子铺路!”
石达开眉头大皱:“纸片换米?百姓信得过?”
“以银元为本,完粮纳税皆可用。“罗耀国的目光扫过众人惨白的脸,“江南厂新式货轮已经试航,载粮一万二千吨,航速十二节。四年内造一百艘,耗资五千万银元,年运粮四百万吨!”
洪宣娇倒抽一口冷气:“五千万银元!国库掏空家底也”
“所以才要让太平银行发行纸币!”罗耀国截断她的话头,“太平银行发行了银本位的纸币就能用来购买政府公债,政府才有足够的资金做事情。当然.真约银行也得捧场!”
“可洋人会不会卡咱们的脖子?”韦昌辉急得客家口音都冒出来了,“英国佬可是把爪哇天国当成眼中钉的!”
“所以更要大办水师!”罗耀国抽出一卷海图哗啦抖开,“飞鹰号'本月海试,航速二十四节!英国'阵风'级才二十节半!有它和飞鱼级在,印度洋航线就是咱们手里的人质!”他指尖戳着墙上挂着的地图上的暹罗湾,“农会已经在曼谷、西贡设立了粮站。爪哇岛上也有咱们的粮站咱们现在下单采买,他们那边未来几年就会慢慢加大垦荒增产的力度。”
死寂中,玛利亚忽然颤声问:“若若旱灾时东王趁机发难该怎么办?”
罗耀国沉默片刻,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那就斗上一场吧。”
诸王茫然对视,他抓起茶杯一饮而尽:“那就看看是他的高丽号、大和号厉害,还是咱们的海龙、飞鹰犀利!”
汉城东王府内,沉水香熏得人头晕目眩。杨秀清斜倚在西域大唐进贡的白玉榻上,指尖摸着青瓷盏的边缘。东殿兵部尚书侯谦芳佝偻着腰,语速又快又轻:
“上海江南厂接了一百条粮船的订单,船型图纸在此暹罗米价被太平农会抬高三成.山东、山西、河南、河北各县衙门口都贴了告示,逼农民逐年增加番薯玉米的播种面积。”
杨秀清眯起眼睛:“北边旱了?”
“风调雨顺,秋粮马上就要收了。”
青瓷盏“叮”地一声磕在案几上。侯谦芳偷眼瞥向窗外交泰殿的飞檐朝日天国的东王府是仿照北京紫禁城建造的,气势恢宏,一点都不比紫禁城差,只是王府治下的国家太小了。
“那么说来,他是在备荒?”杨秀清忽然嗤笑一声,“罗耀国看来是从上面得到什么消息了。”
侯谦芳凑近半步:“他天上有神,何不直接求”
“蠢材!”杨秀清蟒袖一拂,“天父若是还眷顾他,自然会命令太平洋龙王泼下甘霖,怎么会有大旱灾!”他踱到《寰宇坤舆图》前,指甲划过长江流域,“等到三年大旱饿殍遍野的时候,百姓还会信他是天父、天兄派下的天使?”
“天天罚?”侯谦芳声音颤抖。
“不错!”杨秀清眼中寒光迸射,“等到饥民开始啃观音土的时候,本殿便替天父行道之日!”
侯谦芳悄声问:“若罗耀国扛过旱灾.”
杨秀清冷冷一笑:“天罚岂是他这个天使可以硬抗的?不,他不是天使了,他一定已经堕落成魔鬼了!哈哈哈.”他忽然脸色一沉,“传朕旨意,就说今年十月初一,天父要降临吾身!”
第860章 上帝派我来赈灾!
天历二十三年十月初一寅时三刻的汉城东王府前,万头攒动,人山人海。
昨夜秋雨浸透青石板,跪在最前排的真约神道宫祭主楠木稻子,膝下锦垫已泛出深色的水痕。她偷眼望那九重高台杨秀清身披尘封二十载的东王朝服,几十条团龙布满袍服,密密麻麻,腰间悬着的“七星斩妖剑”也是从金田起义时就一直跟着他的“神器”,早就被供奉在神殿当中,没想到今天也给拿出来了。
“父王,寅正三刻了。“杨承天嗓音发紧,十八团龙袍下摆微微震颤。这位东王世子兼日本承天亲王,掌心早被冷汗浸透自他记事起,父王再未当众“请天父临凡”。如今朝日天国新军未成,真正堪用的铁甲舰不过三艘,若天父今日降旨开战.
“咳!咳咳!“龙椅上骤起撕心裂肺的呛咳。杨秀清十指如铁钩一般抠进扶手,骨节挣得惨白。台下数千两广老兄弟忽地泪涌如泉,以额抢地高呼“天父垂怜”他们认得这架势,恰似当年永安城头,东王代天父诛妖时的光景。
“朕乃皇上帝!”
这一声如同惊雷炸响九霄!杨秀清瞳仁翻白,声若洪钟震荡四野:“朕坐云端观下界,中原旱魃欲横行。三年不雨江河竭,万民哀嚎动朕心!特命秀清持朕剑,开仓赈济救苍生!”
杨秀清的话如金戈交鸣,正是太平诏书特有的七言体例。话音未落,东王突然栽倒。杨承天扶起父亲时,发现他手心滚烫,里衣尽透冷汗,看来上帝下来一回的确不容易啊。
“天父显圣!东王万岁!”洪仁率先伏地山呼,暗松半口气幸得天父未提“诛妖”二字,更没说罗耀国是“魔鬼”,要不然怎么收场?
他这一嗓子就跟发令枪似的,霎时万人如麦浪倾伏,“万岁”声震得檐角铜铃叮当乱颤。真约神宫武士队列中,几个年轻武士则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汉城钟路街“天父茶楼”雅间,炭盆煨着武夷岩茶。原圣库总管李秀峰抖开《天父显圣诏》,枯指在“回天京赈灾”五字上来回划动:“张兄弟请看”他袖中滑出一封火漆密信,“天京的功勋国人上月又发了一笔‘南洋恩饷’,连七品两司马都领三块银元!”
对坐的原典铁匠张朝爵嗤笑:“我侄儿在江南制造局当个什么师,年终‘天恩赏’抵咱半年棒禄!”接着他又用手指蘸了茶水,在桌子上写了“美洲”二字,“听说去美州的功勋国人混得更好.”
“这么大声作甚!”窗边的殿前承宣黄文铜突然竖指。楼下皮靴声橐橐,几人即刻转调高诵“东王仁德”。待声远,几个跟着杨秀清多年的东殿老兄弟又开始低声议论了起来杨秀清的朝日天国到底太穷了,的确给不了底下的老兄弟太多。
大家早就盼着能回天国去了
黄文铜忽压低嗓门,对左右道:“昨夜梦见金田村头那株木棉,花红得像兄弟们的血”他蘸着茶水写了个“归”字,“当年跟着东殿出出广西的一万老弟,如今还剩几个?”几人默然望向窗外汉城灰蒙蒙的秋云下,一队真约神道宫的旗本武士,正护卫着楠木稻子向东王府而去。
汉城东郊官道旁,金老汉率全村匍匐告示牌前。虽不识汉字,但画中东王乘楼船出海图引得老泪纵横。“东王万岁要走啊”他想起丁巳年大疫,东王派“天医监”救活全村,更颁“恩田契”给祖祖辈辈当佃户的百姓分了田。身后骤然响起了哭嚎一个年轻寡妇搂着个枯瘦孩童在掉眼泪:“万岁若走,那些新两班老爷定要夺‘恩田’!我们该怎么活呀!”
朝鲜的“老两班”早就被杨秀清的太平军给清理了,但是两班也是老的不去,新的不来!那些跟随杨秀清平定朝鲜的太平天国老兄弟顺理成章当了新两班!
杨秀清在还能管管这票新两班,可这位东王要是回了太平天国,把朝鲜交给那些新两班去管,那可真是要命了。
想到这里,朝鲜百姓们已经哭成一团:“东王您不要走啊,您的恩情我们还没还呢.”
英国驻汉城大使馆的电报室内,巴夏礼大使正在口述第三封加密电报。他每说一句,印度籍电报员的手指就在摩尔斯电键上敲出急促的节奏:
“杨秀清的神权表演虽粗糙,但结合旱灾预言极具煽动性。如果真的兑现,极有可能引发太平天国的一轮权力洗牌.建议:一、印度粮食即日起限制对华出口;二、加派铁甲舰进驻马六甲,对太平天国的属国爪哇天国、暹罗王国进行威慑;三、对杨秀清表示支持,以鼓励其冒险行为最后,我们也要防止杨秀清在这场权力斗争中落败!”
市华租界仓库内,煤油灯照亮了《朝鲜日报》上杨秀清的“天父言”内容。刚刚从欧洲返回的佐久间象山捏着拳头道:“法兰西革命的经验告诉我们,当帝王战败之时,就是革命风暴大起之日!”
“可日本国内还有许多人对皇太子抱有幻想.”戴圆框眼镜的藤原勇太甫开口,即被佐久间截断:“那我们就和保皇党合作!”他用力一拍巴掌:“不管怎么样,都比真约神道宫的统治要好!”
他咬着牙,恨恨地说:“现在的日本是最坏的日本,最没有希望的日本.哪怕德川幕府复辟,也比现在好的多!所以.”他咬了咬牙,“为了推翻真约神道宫,我们可以和任何人合作,包括太平天国!总之,我们要想尽办法,促使杨秀清失败!”
东王府寝宫内香气弥漫。稻子跪坐榻边整理着自己的和服,颈侧犹带红痕。“主上真要回天京?”她声音很轻,“海军的高丽、大和二舰还没有造好”
“哪个说本王要去打仗?“杨秀清冷笑道:“只要能回天京,代天父言本王便是赢了。”
稻子抬头不解地看着杨秀清。杨秀清笑道:“现在的天国毕竟还是天国,是天父、天王、天兄之国,不是他罗耀国这个堕落天使的国!只要我回去了,老兄弟们就会抛弃罗耀国这个被上帝厌恶之人,重新回到朕的身边.”
他的话越说越上头,看着都有点陶醉了,仿佛胜利近在眼前!
而楠木稻子的脸上却尽是忧色。
天京总理府内,自鸣钟当当当的响了十下,正是上午十点。一场诸王会议,刚刚开始进入正题。
真约派副宗主玛利亚将一封真约派朝鲜总主教洪仁的奏报摆在桌上:“朝鲜八道的真约派教堂,现在皆颂杨秀清为‘赈灾圣主’!说他受命天父”
“胡说八道!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敢玩这一套?”萧朝贵一拳劈在会议桌上,“老子这就带兵去汉城,砸烂这神棍戏台!”
石达开也咬牙切齿道:“四哥自绝于天国将来上了天,也没法和天父、天兄、天王交代啊!”
冯云山沉着脸道:“再怎么说,他也是东王九千岁天父之子,岂能兵戎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