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要完 第437节

  罗中天嘿嘿一笑:“就是因为不怕,所以他才能坐稳加州民兵司令官的位子你可别以为这是个州民兵的头头,他实际上是美西十二州的联军总司令!”

  罗新华微微点头,心说:这幼天王想当的怕不是美国总统,而是西美国的小天王吧?

  “飞鱼”号已经驶入了旧金山湾,出现在了一座军港的北面。罗新华瞧见一艘艨艟巨舰正缓缓调转炮口,舰艏的两座双联200毫米主炮塔如同钢铁堡垒,侧舷的8门47毫米速射炮管森然如林。水兵们用缆绳吊运煤袋,锅炉烟囱喷出的灰烟在铁甲舰上空形成了一道烟柱。

  “他们管它叫‘加利福尼亚号’。”罗中天又道,“是咱们镇远级的四号舰,加州民兵花了180万银元的高价从江南厂买来,有消息说,他们还要自己造……”

  罗新华顺着罗中天所指的方向望去,远处旧金山造船厂的两座万吨船坞被厚重的油布裹得密不透风,金属撞击声从布幔后传来,带着某种心跳般的节奏。

  罗中天口中的“镇远”级其实是第二代“三远舰”了,第一代“三远舰”都是太平天国早年从英国购买的2000吨级的老式蒸汽炮舰,都是不带铁甲的,早就成了训练舰,后来干脆除役了。

  而第二代的“三远舰”则是和“飞鱼”级同时开发的。不过和“飞鱼”级比起来,第二代“三远舰”可就容易多了。7200吨的标准排水量,三座双联200毫米/L35炮,两台2500匹马力的双胀机加八台燃煤锅炉,航速最大就14节,续航力不过1500海里/10节,装甲是主带300毫米/炮塔正面350毫米/甲板80毫米主打一个皮糙肉厚腿短炮还行。远海别想,近海防御挺好用。

  “上个月运进来十二根200毫米炮管。”罗中天压低声音,“江南炮厂的魏总办亲自押的货。”

  罗新华眉头微皱:“他们哪来的造船技术?”

  罗中天咧嘴一笑:“他们有钱啊,有钱能使鬼推磨,听说从英国挖了工程师,还从美东挖来的技工。”

  罗新华沉默片刻,又问:“他们准备造几艘?”

  “两艘。”舰长伸出两根手指,“一艘叫‘内华达’,一艘叫‘科罗拉多’。”

  罗新华深吸一口气。太平天国海军总共只有三艘“镇远级”铁甲舰,分别用来防御长江口、珠江口和琉球国。没想到加州海军民兵买了一条还不够,居然准备自己再造两艘……

  这是要干什么?打一场美利坚“东西战争”?

  真约派大教堂的青铜钟敲响九下时,洪大全正穿着他的主教红衣站在高处,俯瞰整个旧金山湾,目光落在远处被油布遮盖的船坞上。

  “看见了吗?”洪大全的声音低沉而沙哑,“等那两艘‘镇远级’下水,我们就有三座浮动炮台了。”

  站在他身后的洪天贵按着军刀,微微点头。这位加州民兵总司令肩章上缀着龙纹,脸颊被海风刻出刚硬的线条。今年26岁的这位幼天王看着十分沉稳,带着一种长者的气度。

  “东部的铁路已经修到堪萨斯、内布拉斯加和俄克拉荷马。”洪天贵缓缓开口,声音低沉但有力,“英国工程师在尼加拉瓜运河工地驱赶几万日本劳工天天加班,根据最新的评估,1882年内尼加拉瓜大运河将会完工。”

  洪大全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1882年……”他的叹息混进海风里,“运河通航那天,皇家海军的战列舰会通过运河进入太平洋。”

  两人沉默地望向海湾。十二州联盟的“和谐场面”在洪天贵脑中展开犹他州的白人摩门教徒与内华达华人矿工时有冲突;赵四麾下的黑老爷鞭子统治着科罗拉多的黑农奴;而阿木尔佛爷麾下蒙古化的美洲骑兵则和渗透进蒙大拿和西达科他的白人牛仔天天枪战。

  “东部报纸说我们是‘黄祸巢穴’。”洪天贵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不屑,“可没有咱们的黄金,格兰特的国债又能卖给谁?”

  美西十二州联盟在如今美国的国内政治中地位微妙,一方面他们显然是和联邦不对付的!而另一方面,他们和联邦都不想撕破脸开战八年的内战把联邦打疲了,而加州、华盛顿州、俄勒冈州和内华达州的华人.实际上也不愿意打仗,他们日子过得舒坦,谁不想多活几年?

  所以,现在联邦层面虽然不肯废除《排华法案》,但是却承认十二州选出来的联邦参议员、众议员!选总统的时候也认十二州的选举人票,甚至共和党、民主党的党内初选也邀请美西十二州的代表。

  而美西十二州这边,加州民兵海军发炮轰击企图“侵入”旧金山湾的联邦军舰,但同时加州银团又大量买入美国国债(当然是不记名的)以支持格兰特的政府.

  洪大全这时瞧见了已经靠岸的“飞鱼”号和“昆山”号,笑着道:“小吴王已经到了幼天王,您可得和他好好联络一下感情。”

  洪天贵点点头:“九叔那边……粮食准备好了吗?”

  洪大全点头,笑道:“六十万吨,秋收后集齐。”

  洪天贵望向远处的“飞鱼”号,目光深沉:“小吴王这次来,是要确保美西的粮食能运回天京。”

  洪大全冷笑:“英国人或许会寻些麻烦吧。”

  洪天贵冷笑一声:“那就让他们试试。”

  教堂内殿的彩窗将圣坛割裂成红黄蓝三色光斑。罗新华刚踏进门,洪天贵已大步迎上,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罗兄弟!”洪天贵的声音洪亮而热情,手掌宽厚有力,“一路辛苦了!”

  罗新华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幼天王客气了。”

  “叫幼天王生分了,”洪天贵笑道,“我虚长你几岁,不如就兄弟相称吧。”

  “洪大哥。”罗新华马上换了称呼。

  洪天贵拉着他走向圣坛,边走边问:“九叔派你来是为了什么?石油、小麦、牛肉.天京要多少船?”

  罗新华递上清单:“六十万吨小麦,秋收后集齐。”

  洪天贵接过清单,扫了一眼,随即朗声笑道:“好!我亲自督办!”

  罗新华瞥见祭坛后巨大的美洲地图用红线标出的尼加拉瓜运河像刀疤横贯中美洲。

  洪大全的权杖突然敲响地砖:“英国人正在催着日本工人加班加点。”他胖乎乎的脸上浮出冷笑,“不过再怎么加班,总还要个七八年.在这之前,美东美西还是一家人!在这之后.”

  罗新华瞳孔骤缩。

  他明白,在这之后世界大战随时可以发生!

  洪天贵打开酒柜,拿出三只玻璃杯,斟满加州的葡萄酒,递给罗新华一杯:“罗兄弟,喝一杯!”

  罗新华接过酒杯,洪天贵又给了洪大全一杯,随即高举酒杯,声音洪亮如钟:

  “告诉九叔,有我洪天贵在,美西十二州就固若金汤!”

  说罢,他就将杯中的葡萄美酒一饮而尽。

  “而等杨东王的御驾到天京城下时”洪天贵的目光如炬,语气斩钉截铁,“我也会随同那60万吨小麦一起抵达天京.为太平天国的农会送粮!”

  罗新华心头一震,酒杯在手中微微发颤。

  洪天贵这是要用60万吨救命的粮食向罗耀国表示支持!

  洪天贵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容宽厚而坚定:“放心,罗兄弟。我洪天贵说到做到。”

  罗新华深吸一口气:“家父也绝不会置美西十二州于不顾!”说罢,他也举杯一饮而尽。

  洪大全则哈哈大笑:“好好!等下一场‘东西战争’打完,世界上就有两个美国了!说着他也把杯中的葡萄酒喝干。

  恰在此刻,“加利福尼亚”号主炮试射的轰鸣从海湾传来仿佛在向东部的白人美国宣布着未来不可避免的战争!

第866章 敌在东殿号,而机会在天京城!

  天历二十四年秋,仁川港的海风裹着北方来的寒气扑在码头上。上百条帆船、蒸汽船挤满了锚地,南洋广船的低矮船舷压着浪花,日本各藩的朱印船桅杆上悬着褪色的家纹旗,几艘美利坚飞剪船的尖艏划开灰绿色的水面。最引人注目的是东王府尚书省的运粮船队,吃水线深陷,甲板上堆满鼓胀的麻袋,朝鲜苦力佝偻的脊背连成一道蠕动的黑线,正将最后一点儿从朝鲜八道用“天堂券”刮来的大米扛进船舱。

  “东王仁义!恩情还不完啊!”

  官道两侧,穿着补丁短褐的朝鲜百姓攥着破布条扎成的旗子,跪成两道灰墙。他们的口号声被海风吹得七零八落,直到铜锣骤响

  “咣!咣!咣!”

  三十六名红巾力士抬着金顶大轿踏上官道,轿顶的蟠龙在秋阳下张牙舞爪。上万名背着“天历二十年式”步枪的东殿亲兵踢起滚滚黄尘,刺刀林在阳光下泛着寒光。哭声霎时炸开,几个白发老农扑倒在轿前青石板上,额头磕出血印:“万岁爷别走!没了您,两班老爷要回来剥我们的皮啊!”

  轿帘纹丝不动。杨秀清闭目靠在软垫上,指尖慢悠悠地捻着一串琥珀念珠。跪在脚边的楠木稻子偷眼觑他脸色,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她今日特意换上了朝鲜贵妇的服饰,深紫色的长裙衬得肌肤如雪,发间的金步摇随着轿子的晃动轻轻摇曳。

  “万岁您看,”她柔声道,嗓音如清泉般悦耳,“民心如铁,朝鲜永远是东殿根基.”

  “铁?”杨秀清眼皮未抬,声音冰冷,“是朕把两班地主的骨头碾成粉,撒进地里肥了田,这些贱民才有口饭吃。”他突然睁眼,目光如刀一般射向稻子,“可日本呢?四十万武士提着刀等孤犯错稻子,你说实话,他们真服气?”

  楠木稻子脊梁沁出冷汗,额头抵着轿板不敢答话。她纤细的脖颈弯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像一只受惊的白鹤。侍立轿门内的杨承天攥紧佩刀,年轻的面庞绷得铁青:“父王,罗耀国经营天京二十年,国人大会就是他养的狗.”

  “狗?”杨秀清嗤笑一声,突然撩开轿帘指向码头。泊位上一条三层轮船正吐出滚滚黑烟,船首”东殿号”金匾在阳光下刺目耀眼,”瞧见没?那条蒸汽船装着六万石粮,后面还有一百多船.那些粮食都是从哪儿来的?除了朝鲜的、日本的,还不都是从美利坚和那些个小天国来的?”

  他缩回手指,念珠在指间转得飞快:“而那些小天国又在谁手里?干王信里说了,南王,西王,北王、翼王、燕王都欢迎朕回去。看来.罗耀国当权二十年,早就把人都得罪光了!”

  轿子猛地一顿,外头山呼万岁声浪排山倒海般涌来。杨秀清嘴角浮起冷笑:“至于天上.”他指头朝上点了点,“要是支持他,还会守着一张空荡荡的龙椅当总理?”

  杨承天听他老爹这么一说倒是安心了不少太平天国和历朝历代都不一样,太平天国在天上真有神,所以罗耀国不敢乱来。要是换成其他朝代,罗耀国肯定得当皇上!

  “而且为父还带着一万精兵。”杨秀清自信满满地说,“罗耀国真敢动刀子,我的一万老兄弟也不是吃素的!况且之前朕的东殿老兄弟已经陆陆续续回去四五万了.他们可都带着家伙,而且都还聚集在天京呢!”

  “可是朝鲜这边会不会太薄弱了?”杨承天又开始担心朝鲜不稳了。

  “无妨,”杨秀清摆摆手,“有你辅清叔领着一万户国人镇守朝鲜足够了.而且为父带回去这几万户后,每年还能省下二百万两饷银。有这笔钱,你就能在日本收买藩主、训练新军了!”他忽然压低嗓门,“记住,在日本,只有楠木藩和真约神道宫直属的武士才是可靠的!其他人,哪怕是什么普代,也都时时刻刻存着贰心。”

  楠木稻子轻轻抬头,眸中闪过一丝忧虑:“万岁,最近萨、土、肥、长等神宫普代藩的藩士都在互相串联,还有许多第二次关原之战后失去主公的浪人也和他们勾连.”

  杨秀清摆摆手:“那就多雇一些浪人。”他忽然伸手抬起稻子的下巴,“你的楠木藩现在有三十五万石,朕再给你加二十五万,凑到六十万这样你就能多雇个五六千浪人.给他们装备上最好的枪炮!”

  稻子的睫毛轻颤,深深拜伏:“臣妾定当竭尽全力,不负万岁所托。”

  当大轿被抬上码头时,哭喊声渐渐远了。杨秀清整了整明黄龙袍,下了轿子,踩着铺了红地毯的跳板登上东殿号。甲板上,两百名精选的红巾亲兵持枪肃立,枪管擦得锃亮。

  “东殿号上装了多少炮?”杨秀清突然问。

  先一步登船的东殿兵部尚书侯谦芳上前:“回万岁,两舷各六门75毫米速射炮,舰首尾各一门150毫米重炮,都是江南厂去年才出的新货。”

  杨秀清眯眼望向舰桥:“射程?“

  “重炮能打五里半,速射炮三里内能撕开普通巡洋舰装甲。”侯谦芳回答道,“就是.东殿号毕竟是艘无甲的客轮。若是能换扶桑号,就可万无一失了。”

  “够用了。”杨秀清拍拍他肩膀,“这趟又不是去打仗的。”他扭头望了眼守在一旁的朝日海军的铁甲舰扶桑号,“况且扶桑号还会一路跟随护卫。”

  他本来也想乘坐扶桑号,但是上船看了看后,发现扶桑号上全是日本人.而且也不大舒服,毕竟是条军舰,于是就换成了东殿号。

  他转向跪在舷边的楠木稻子,“日本国还差的十二万吨凑齐了吗?”

  楠木稻子忙捧上账簿:“已经凑齐了。就是.”她咬了咬下唇,“运粮装船要耽误些日子,所以来不及运来仁川了.”

  “那就直接运去天京!”杨秀清挥挥手,“你马上回去坐镇立即把增加封地的事情办了,再马上多雇5000武士!”

  “哈伊!”楠木稻子答应了一声,松了口气她从美国购买粮食的事情有些耽误,运粮船昨天才到大阪,还要加煤加水,实在是赶不上仁川这一趟了。幸好东王也没在意。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杨承天气喘吁吁地爬上舷梯:“父王,扶桑舰管带说锅炉已经备足了煤,随时能起航。”

  杨秀清望向港外。三千吨的铁甲舰扶桑号正缓缓调转炮口,黝黑的装甲带在海面上投下狰狞的阴影。他突然笑了:“罗耀国总笑话咱们的船慢,这次就让他看看,十二节的乌龟是怎么爬进天京城的!”

  码头西侧“三菱商社”的二楼和室,纸窗推开一道缝。岩崎弥太郎跪坐在榻榻米上,白袜沾满港区煤灰:“西乡大人,杨秀清的座船虽然装了十四门速射炮,但毕竟是一条客船,可禁不住扶桑号的一炮.”

  阴影里蹲踞的巨汉缓缓转身。西乡隆盛武士髻下的横肉绷紧,粗壮的手指攥着佩刀:“杨秀清以为日本武士是狗?”他喉间滚出闷雷似的笑声,“可是萨摩儿郎的志气,哪里是他用金钱可以夺走的?”

  坂本龙马将望远镜递过去:“您看,东殿的亲兵正在登上扶桑号,恐怕.”

  “无妨!”西乡猛地合上纸窗,黑暗吞没了他的面容,“先让他入天京.如果太平天国能来一场内讧,那就太完美了。”他忽然压低声音,“龙马,长州藩的杉田玄白昨天见了英国大使阿礼国。”

  岩崎弥太郎瞳孔骤缩:“英国人想出手?”

  “不,是想搅屎。”西乡从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密语电报,“英国人希望咱们的人可以在天京搞出点事儿,最好是大事儿!”

  屋内死寂。半晌,坂本龙马轻声道:“所以杨秀清这趟.”

  “必死无疑!”西乡冷笑,“他以为靠跳大神和几万心腹国人的支持就可以扳倒罗耀国.殊不知,杀他的刀子已经磨好了!”蒲扇般的大手突然拍在案上,“备船!我要亲自去趟天京!再传我的命令,敌在东殿号,但我们的机会在天京城!”

  “哈伊!”坂本和岩崎答应了一声,就一块儿转身而去。

  这两人刚一离开,角落里,一个一直沉默的年轻武士突然开口:“西乡大人,四民协会的佐久间先生托我带话他们已经在京都、大阪准备了三千志士,只等时机成熟。”

  西乡隆盛眯起眼睛:“告诉佐久间,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要等.”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等杨秀清的死讯传来,那就是日本国逆袭之时!”

  “逆袭?”那年轻武士一愣,“逆袭的意思是”

  西乡隆盛笑道:“朝日既然已经合邦,又何必拆散呢?吾所不满的,并不是朝日合邦,而是朝日合邦不是以日本国为主!”

第867章 不是天京事变,而是天京变了!

  天历二十四年十月初,秋意已浓,长江水色苍茫。午后的阳光斜照在江面上,映出一片碎金。自东而来的庞大船队,百多艘帆影、烟囱林立,各色彩旗猎猎作响,簇拥着中央那艘悬挂“奉天救荒”大纛的客轮“东殿”号。船队如移动的山峦,遮蔽了江流,声势浩大,仿佛要将二十年前百万雄师下金陵的旧梦重现于这浩荡江波之上。

  “东殿”号顶层的平台上,杨秀清身披明黄龙袍,外罩狐裘大氅,凭栏远眺。江风拂面,吹动他颌下几缕长须。他目光扫过前后如云的船帆和喷吐黑烟的蒸汽船,最终落在侧翼护卫的那艘铁灰色巨兽“扶桑”号铁甲舰上。黝黑的装甲带在阳光下散发着腾腾杀气,240毫米的巨炮炮口森然指天。这钢铁的威严,是二十年前举着大刀长矛、驾着木船竹筏的太平军兄弟们做梦也想不到的。

  “天父恩典,佑我天国。”杨秀清喃喃自语,胸中豪情激荡。此番携六十万吨“天堂米”回京,又有扶桑巨舰压阵,更有十万东殿国人已在天京扎根,罗耀国那个总理的位子,该换人坐坐了!他仿佛已看到天京城门洞开,国人大会山呼“万岁”的景象。

  “呜呜!”

  骤然间,两声尖锐刺耳的汽笛长鸣撕裂了江面的喧嚣,自前方滚滚传来,声震数里!杨秀清心头猛地一紧,下意识地握紧了栏杆。只见前方十数里外,两艘更为庞大、更为狰狞的钢铁巨舰破浪而来,其势如劈波斩浪的巨鲸,竟将庞大的“扶桑”号衬得小了一圈.又一圈,还一圈!

  “护驾!扶桑号……”杨秀清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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